涼州刺史府。
王耀臉色鐵青,看著在座的同夥,大家都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安西軍將所有劫匪剿滅,這令他們很是被動,涼州附近的劫匪被剿滅幹淨,這無疑是在打他們的臉。
他們也曾多次跟郭元振交涉,希望郭元振能夠高抬貴手,可郭元振卻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非剿滅所有劫匪不可。
哪怕他們想盡辦法,從中作梗,想要阻攔郭元振,甚至不惜搬出他們身後的家族,想要威脅郭元振。
郭元振卻是油鹽不進,甚至還對他們的人下手,還謊稱是劫匪所謂,他救援不及,才讓他們遭此厄運。
王耀當時差點沒有被氣的吐血,涼州周邊的劫匪,是個什麼情況,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可這種事情他不能說,最後,也隻能忍氣吞聲,實在是他幹的哪些勾當,沒有一件能夠見得了光的。
郭元振德殺雞儆猴,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讓王耀等人恨得牙癢癢,卻拿郭元振沒有絲毫辦法。
他們能做的事情,那就是聯係在京師的親朋好友,讓他們聯合起來,共同參郭元振一本。
無論他們寫了多少奏疏,都被李璟給扣了下來。
離開長安之前,李璟特別交代過,凡是有參奏三品,以及三品以上的奏疏,必須由他來決斷,三省官員,包括宰相在內,不得私自批閱。
這也就導致所有參郭元振的奏疏,全部石沉大海。
哪怕涼州的劫匪全部被剿滅,都沒有見到要懲治,或者阻止郭元振的公文。
“平日裏,你們不是那麼能說嗎?怎麼,現在都變成啞巴了,啊!都說說,這事該怎麼辦!!”
王耀急得直拍桌子,現在鏟除涼州周圍的劫匪,那接下來就要輪到他們了,要是不想辦法解決,他們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我們不是已經派出殺手,去刺殺特使了嗎?隻要特使一死,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六曹之一的司曹參軍事,曹珂說道。
隻要刺客那邊得手,特使一死,他們就安全了,涼州依舊是他們的,劫匪沒有了,大不了再培養一批。
“說是這麼說,可萬一要是失手了呢?”
王奇開口說道。
他也希望刺客能得手,可是萬一失手了怎麼辦?
在沒有成功之前,誰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成功。
所以,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為自己謀條出路。
其他人聽了,沉默不語,要是真的出了這個情況,刺客刺殺失敗,會不會連累到他們。
“眼下的情況,雖然嚴峻,但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們現在不能自亂陣腳,要沉得住氣。”
“隻要我們沒把柄落入特使手裏,特使也不能亂來,哪怕他有尚方寶劍,我們背後還有世家。”
“所以,大家最近最好都收斂一點,行事作風都低調一點,不要再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來。”
“盡量要做到親民,哪怕特使再怎麼看我們不順眼,也不敢冒天下大不韙,對我們痛下殺手。”
“隻要大家能夠挺過這段時間,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王奇的話,讓大家鬆了口氣,本來不太好看的臉色,緩和下來,心裏暗自發誓,最近這段時間,一定要低調行事。
見眾人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王耀讓他們都回去。
“難道我們就這樣任由事態發酵下去,我們就隻能在這裏幹瞪眼?”
等其他人都走了後,王耀問王奇。
“你不是派刺客,去行刺特使去了嗎?難不成,你對那幫刺客沒有信心?”
王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王耀,既然不信任那幫刺客,又為什麼要派刺客去行刺特使。
那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這樣做,還會打草驚蛇,讓特使警覺起來,再想行刺特使可就難了。
“那幫刺客都是家族,秘密訓練出來的死侍,各個都是萬裏挑一的好手,一旦出手,便不會有活口,最起碼至今還沒有活口。”
對於家族培養的刺客,王耀還是很有信心的,相信就算是天子的禁軍,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這樣的刺客不多,整個王氏也隻有一百人,這次為了能夠成功,都出動了一半的刺客。
這樣豪華陣容,要是還不能幹掉特使,那可就……
“那你還擔心什麼?”
王奇提出疑問,既然你都說沒有問題了,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可我心裏就是有些不踏實,這才想要找你商量對策,多一種方法,就多一種保障。”
王耀此刻有些惆悵,更是莫名的感到害怕、恐慌。
“特使身邊沒有多少人,大批禁軍都在涼州城外,我們可以逼迫王同皎跟我們一起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