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裏坡,秋風瑟瑟。
八百血衣甲修嚴陣以待。
顧絕行此時重新穿上了一件青色布衣,雖沒有了之前蟒袍加身時的霸氣外露,但身上無形中散發出的鋒銳之氣依然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高大的城牆上掠過一道黑影,巨鳥緩緩落地,背上的青年搖晃著暈乎的腦袋翻身跳下。
“你很準時。”顧絕行笑了笑。
葉銘掃了一眼不遠處虎視眈眈的血衣甲修,開口道,“在下不喜歡等人,也不喜歡被人等。”
“先聊還是先打?”
顧絕行雙眼微眯,“你是客人,你說。”
“哼,琅琊州的客人應該是你顧絕行吧?”葉銘笑了一聲。
他還是選擇先聊。
“你認得本王?”
葉銘摸著乖巧地練習生,“倒是有人提起過。”
嘿嘿,我偏不說,就讓你猜!
果不其然,身前的顧絕行皺起了眉頭,“你就是葉銘?”
“不錯,正是在下。”
目的達成!
分裂的第一步就是要讓顧絕行懷疑黃尚和他不是一條心。
顧絕行冷哼一聲,右掌猛然推出,城牆上兩個冒頭的黑子男子瞬間血肉橫飛,碎成一灘爛泥。
“黃尚如何與你評價本王的?”
葉銘嘴角微微上翹,“我與黃大人乃是通力合作,你覺得我會出賣盟友嗎?”
此話一出,顧絕行臉色更加難看。
這小子竟然用到“出賣”二字,黃尚果然和他說過些什麼……
“你們未免也太自信了,和本王耍計謀,你們有這個實力嗎?!”
話音落下,一股強大的氣流瞬間爆發開來,龐大身軀內的骨骼哢哢亂響,無比強悍的古銅色肌肉撐破衣衫炸裂開來,整個人都龐大了一圈!
身為皇命州皇族,顧絕行自小心高氣傲,再加上自身根骨極佳,實力超群,普天之下也隻有父親顧澹能讓他略有敬畏之心!
此來琅琊州,本是作為幕後執子下棋之人,怎能讓兩隻螻蟻算計到自己頭上?!
葉銘擺手驅散氣流帶動起來的塵土,故作深沉道,“顧澹最近可好?”
“你與父皇相識?”顧絕行一愣。
“是顧澹派你來的嗎?”葉銘答非所問道。
他看顧絕行的微表情,似乎很是懼怕‘顧澹’這個名字,而且並非傳統意義上兒子對父親敬仰,卻更像是……恐懼!
“你想說什麼?”
葉銘見他似乎上了套,搖頭歎息道,“你來琅琊州的日子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恐怕在高拓海出事前你就到了這裏,如果真是顧澹所指使,那他這個老朋友可有些不厚道……”
按照自己先前從黃尚那裏得到的信息推算,黃尚在未確定逄蒙不能回來前是絕不可能如此大膽地把皇命州的人請到這裏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皇命州一方自己要來。
而之前在影宗的荒九宮看到顧澹送給高拓海的蒼蠅雕像,又可以確定二人私交一定不錯,就算存在利益競爭關係,同為大佬的二人也一定有著自己的驕傲,怎麼著也會光明正大的交手,怎麼會在背地裏搞這些小動作?
所以葉銘才賣了個關子,想看看黃尚身後到底有多大的勢力!
沒想到顧絕行聽到這話後,表情卻忽然放鬆下來,“小子,你露餡了!你在套本王的話!”
葉銘手心微微冒汗,看顧絕行的表情不像是裝腔作勢,但又想不明白自己什麼地方說得有問題。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絕不可以露怯!
“你真的了解你爹嗎?”葉銘不動聲色道。
“廢話,本王不了解,難道你了解?!”顧絕行哼了一聲。
“那你知道你爹最怕什麼嗎?”
“怕?我顧家皇族沒什麼可怕的!”顧絕行霸氣回應。
問遍九州,也隻有別人怕父皇的份,就算楊不與突破到了十二境,也絕不是父皇的對手!
“他怕的在這裏。”葉銘抬手戳了戳自己心口的位置,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