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過來，你汙蔑我三個兒子的事情，整個學堂裏的人都清楚，都可以作證，證明我兒子們說的都是實話。你說大家應該相信誰？相信你空口白牙捏造的話嗎？”孫書月問道。
季大朗又生氣又害怕，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證人？
這根本就是他自己胡編亂造的，哪可能找得出證人來。
而且昨天晚上他奶才和他說，就算他想找個關係好的同窗幫他撒謊，現在也來不及啊！
季大朗的沉默，在旁人看來，就是一種默認。
“季大朗，你是不是還不死心？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你會算賬嗎，就算是我真的將小花和四寶兩個女孩子給賣了，那點錢也不足夠讓大寶二寶三寶三個孩子同時來學堂。”
“你也是交過束脩錢的，三份束脩是多少，隻要稍微懂點算術，都知道這不可能。更別說讀書還得用到筆墨紙硯，還得買書本。你不會連這麼簡單的算術都算不出來把？”孫書月問道。
她還算是給季大朗留了點麵子，沒有直接點破說季大朗是笨蛋。
隻是，四寶才剛說了季大朗笨，這話裏的弦外之音，就多少有點耐人尋味了。
隻是圍觀群眾也不笨，孫書月這麼點了一句，大家都聽得懂。
季小花更是瞬間領悟了孫書月的話外音，她才不會好心的給季大朗留麵子，直接說道：“還是上過學堂的呢，這筆賬，我一個沒上過學堂的都算得清楚，可能就真的是太笨了！”
四寶疑惑的看向季小花，“可是小姑姑，季大朗已經念丙字班了，而且她比我們大了好幾歲呢，我們都會算的，他怎麼還不會算呀？他是不是太笨啦？”
大寶冷哼一聲，“季大朗，你說那些鬼話之前，至少也應該先算一算，編得合理一點，就不會這麼漏洞百出了。”
二寶趕緊點點頭，“人可以不聰明，但不能壞！”
雖然他到現在都還不大會算術，但是聽娘和姑姑還有哥哥弟弟妹妹們說的，賣姑姑和妹妹的錢肯定是不夠他們三哥來讀書的，他就隻要讚同附和就可以了，不能暴露了自己的智商，可能和季大朗是一個水平的！
三寶嫌棄的看著季大朗，“沒有那個本事，還學別人耍心眼，真笨，現在暴露自己腦袋不好使了吧？還在村子裏到處說是未來的狀元呢，狀元怎麼可能這點都算不明白呢？”
他們幾個人這麼一說，圍觀群眾紛紛附和了起來，現場立刻變成了一場對季大朗智商的質疑大會，不懂他是怎麼混到丙字班去的。
“是啊，這麼簡單的算術，我都會算，太不合常理了吧，他是怎麼去的丙字班？”
“這應該是我們在丁字班就學過的東西吧，他怎麼好意思編出來的，也太給我們學堂丟臉了。”
“季容斂他們好慘，還是親戚，季大朗也說得出口，真是一點情分都不念啊……”
這些討論的聲音，明顯帶著鄙夷的眼神，充滿嫌棄的指指點點，一切都是才八歲的季大朗所無法承受的。
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季大朗的心理防線徹底坍塌，直接被壓垮，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