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孫書月問的,可不是他自己非要賣慘,他隻是在回答她的問題而已。

“哪都可憐。”季陽舒說道,繼續用那種委屈的語氣,條分縷析道:“媳婦不願意認我這個丈夫,我每天在酒樓裏累死累活當店小二,結果轉頭媳婦還要買我的酒樓,跟我算得清清楚楚。”

這一條條、一樁樁,全都在控訴孫書月。

而被控訴的孫書月本人,竟然都無法反駁,她之前並沒有意識到有這麼嚴重,但現在經過季陽舒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挺過分的?

“你能不跟我分那麼清楚嗎?”季陽舒問道。

他不在乎什麼酒不酒樓,銀不銀票的,隻是在乎這個計算的過程中,逐漸被推得越來越遠的自己和孫書月。

孫書月:“……”

她就不該搭那麼一句話,結果季陽舒就嘰嘰喳喳、沒完沒了了。

“你能安靜睡覺嗎?”孫書月學著季陽舒的語氣問道。

季陽舒:“……”明顯就是在逃避話題!

可孫書月今晚已經往後退了一大步,讓他上床了,他要是逼得太緊,說不定會適得其反,那就不好了。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孫書月說道,然後翻了個身,背對著季陽舒。

於是,季陽舒也安靜了下來。

他就那麼盯著孫書月的後腦勺,心想著什麼時候,孫書月才能不用背對著他呢?

不知不覺中,兩人便睡著了。

翌日,孫書月起了個大早,她一整晚都保持著側睡的姿勢,覺得身體有些僵硬,便伸著手臂想舒展一下,順便翻了個身,然後——

“你!”孫書月一翻身,就正對著季陽舒那張臉。

此時此刻,季陽舒早就醒了,可他一直沒動,就那麼睜著眼睛盯著孫書月。

“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孫書月懷疑的問道。

“睡了,我就比你早醒一會。”季陽舒說道。

才一晚上,季陽舒就對這種感覺上癮了,如果每天睜開眼都能第一時間看到孫書月,那會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不管了,要是孫書月今晚反悔,不給他睡床了,他就死皮賴臉爬上來!

孫書月實在是受不了季陽舒那眼神,蹭的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想到了什麼,回頭盯著季陽舒的臉,眼神像一隻小狐狸,閃著光。

“把銀票還給我。”孫書月說道,對著季陽舒伸出手。

季陽舒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眼角的笑意都藏不住。

他從懷裏摸出那張就沒被他正眼瞧過的銀票,毫不留戀的放在孫書月手上,說道:“給你。”

季陽舒心甘情願,別說一張銀票了,隻要是他有的,隻要孫書月要,他眼都不會眨一下,全部都可以給她。

孫書月拿著銀票下了床,小氣吧啦的當個寶貝似的,仔細把銀票收在了櫃子裏,當然,整個過程中,她並沒有避開季陽舒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藏。

季陽舒看著孫書月小財迷一樣的反應,覺得她可愛。

“那些地契也都給你。”季陽舒的聲音在孫書月背後響起。

孫書月動作微微停頓,隨後說道:“放在誰哪裏都一樣,沒必要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