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皇帝一聲令下。
侍衛連忙出現,請示道:“臣在,皇上有何吩咐?”
“立刻去核實孫尚書高中狀元的年份。”皇帝說道。
“是。”侍衛回答。
侍衛離開,眾人都心知肚明,這答案要不了多久就能傳來。
孫誌章頓覺大事不妙,這恐怕是要露餡了!
範月芝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裏去,哪怕她是丞相之女,可她畢竟已經嫁給了孫誌章,他們夫妻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這兩人都不是什麼高手,情緒變化就直接寫在臉上,孫書月瞧見了,不免覺得好笑,同時打算再給他們添一把火。
“相公,這欺君之罪該如何處理?”孫書月假裝詢問季陽舒,實則她根本沒有控製自己的音量,擺明了就是問給一些人聽的。
季陽舒也是個沒出息,平日裏,孫書月何曾稱呼他為相公過,稍微親昵一些的稱呼,也隻是陽舒而已,他此刻竟有些不合時宜的美滋滋。
不過,這到底是個嚴肅的場合,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了,暗示自己要正經一點。
孫書月的用意,季陽舒完全明白,他立刻配合起來。
“連皇上都敢欺瞞,自然是該治死罪,對吧,張禦史,這沒錯吧?”季陽舒問道,還把張禦史給拉了進來。
張禦史倒是沒看出來這兩口子的小把戲,他隻是單純的就事論事,點頭道:“沒錯,按照炎國律法,凡犯下欺君之罪的,論罪當誅!”
一聽到可能會死,孫誌章和範月芝頓時嚇傻了。
這可不是什麼關起門來,在尚書府裏的小打小鬧,這可是在皇上麵前,事情鬧到這一步,早已經沒有了退路。
範月芝不想死,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的丞相爹!
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範月芝沒有直接開口,但是卻用殷切的目光看著範丞相。
俗話說,兒女都是債,更何況範月芝是範丞相最疼愛的嫡女,如今範月芝處境艱難,範丞相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至於孫誌章,他也得順勢救一把,誰讓孫誌章是他嫡女婿。
到底是當丞相的人,電光石火間,已經將局勢看得清清楚楚,要如何避重就輕的編故事圓謊,範丞相已然成竹在胸。
“啟稟皇上,這件事要說起來,其實都是微臣的錯。”範丞相說道,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皇帝看出這老狐狸在演戲了,但他也隻能配合一下,問道:“哦,丞相這話要從何說起?”
“哎,都怪微臣教女無方,平時對她太過溺愛,而且當初孫誌章求娶月芝時,微臣以為他的結發妻子已經去世,便同意了,不過,微臣還是想著要求證一二,便命人將打聽的信送去了他的家鄉,無奈那年他的家鄉發生了災荒,送去的信沒有得到任何回複。”範丞相說道。
孫書月失笑,果然還是範丞相技高一籌。
就這麼輕飄飄的幾句話,便把範月芝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美化成了他太過溺愛縱容的惡果,甚至連孫誌章也救了,編出什麼求證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