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見她這般不識好歹,眉眼一沉,心裏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以前他對她想如何便如何,可是現在他卻突然發現,她竟不知不覺走進了他的心裏嗎?
不,不可能,當初她用那麼下流的手段逼他娶她,他怎麼會喜歡她?真是可笑。
想到這裏,他直接甩袖離去。
晴娘見他走了,趕忙起身朝著院子裏去了,這時院子裏受罰的春荷板子也已經打完了。
看著奄奄一息的春荷,晴娘眼中也止不住淚意,被打成這樣,半條命都沒了。
喊了人來把春荷抬回她的屋裏,又令人取了最好的藥膏替她抹上。
“春荷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且好好養傷。”趁著下人給春荷抹藥的時候,晴娘低低的說。
她眼眶通紅,眼中彌漫著對雲想容的恨。
要不是她,自己主仆何至於此!
方才雖然周牧沒有明說,但她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掌家大權,才短短時日,就這麼沒了。晴娘心裏越發的惱了。
春荷疼得說不出話來,很快便暈了過去。
晴娘從春荷的屋裏出來便直接回了房。
周牧在她的房裏等她。
想到春荷的慘狀,晴娘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臉色都變白了。
恐怕除了交出掌家之權,她還要受別的責罰。
晴娘想著,掩在袖子裏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陷入肉裏去了。
若不是……她相信自己很快就會握住後宅大全,相信不久之後正室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隻要再給她點時間……
“你可知錯?”周牧抬頭看向她,眼中全是陰沉和冷意。
晴娘眼淚汪汪的跪在周牧的腳邊:“妾身知錯。”
周牧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晴娘,身姿嬌弱,渾身顫動不已,可憐巴巴的匍匐在他腳下。
心裏想著她每日在自己身下承歡時的模樣,若是處置了,要去哪裏找這樣的尤物?
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你把夫人屋裏的東西都當到哪家鋪子去了。”
晴娘眼中噙著淚,委屈道:“就在城中的華榮當鋪。”
周牧聞言頓時蹙眉,下手的力道也忘記控製的加大。
華榮當鋪,那不是蔣國公府的產業麼!
“疼……”晴娘低低的嗚咽一聲,眼淚啪嗒落在周牧的手上,叫他感覺一股涼意。
抬頭就看到晴娘眼中全是可憐巴巴的委屈之意。
略微用力將她扶起,周牧臉上帶上些許溫和,“起來吧,告訴我你怎地會想到去華榮當鋪當東西的,當時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見他恢複了往日的幾分溫柔,晴娘心都醉了,順勢靠在他的懷裏,低聲道:“妾身當時是想當些自己屋裏的東西,但是估價妾身覺著低了,後來遇上一個姑娘,她說華榮當鋪在收血玉珊瑚和翠玉盆栽,說是不管是活當或者死當都能拿極高的價錢,妾身動了心,便……”晴娘怯怯的說著,見周牧臉上隱含的溫柔隱匿,趕忙閉了嘴。
果然……
“當票呢?”周牧冷聲問。
晴娘不敢耽擱,趕忙去取了當票來交給周牧。
是活當!
“罰你閉門思過半月,若再惹出事情來……”周牧冷冷的說著,眼中再無時才半分溫柔蜷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