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辰說出第一句話開始,李寅虎的腦子就是懵的。
當聽完了李辰所說的話,李寅虎整個人顫抖得更加明顯。
他內心在狂呼太子果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和白蓮教有勾結。
而讓自己當這個監斬官,就是殺人誅心!
天下人都知道,白蓮教是一群睚眥必報的瘋子。
若是自己主持了幾十年來,帝國最大的一次集中對白蓮教教徒的斬首,那麼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自己必然會和白蓮教水火不容。
什麼叫陽謀?
這就叫陽謀!
什麼叫殺人誅心?
這就叫殺人誅心!
李寅虎瞳孔縮緊,內心在瘋狂地想著對策。
他深知白蓮教那種全部是瘋子的組織,能不招惹絕對不可以招惹。
便是之前自己和對方是合作,現在都已經無比後悔,更不用說監斬他們的人,他們隻怕是會瘋狂地報複自己。
但眼下,不管李寅虎怎麼思考,都想不出任何一條能拒絕的對策來。
似乎是知道李寅虎在想什麼,李晨居高臨下,淡漠地說道:“趙王,不願意麼?”
逼著自己去送死,居然還問自己願意不願意!
李寅虎幾乎咬碎了一口牙,他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道:“臣弟……願意!”
“既然願意,還不道謝?”
李辰的無恥程度,遠超李寅虎的想象。
他喘著粗氣,幾乎恨不能起來把眼前的李辰給撕碎了。
可願望是美好的,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這時去執行心中的幻想。
“臣弟,謝殿下!”
看著一個頭磕到底的李寅虎,麵無表情的李辰終於露出了些許笑意,他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本宮期待趙王的表現。”
話說完,李辰轉身,對著趙清瀾拱拱手,“兒臣告退了,皇後好生休養,兒臣,改日再來看望。”
將改日這兩個字咬得重重的,李辰也不管趙清瀾聽得懂聽不懂,轉身就走。
一直到李辰走後,趙清瀾才鬆下一口氣。
她果然沒聽懂。
這時候,她見到李寅虎顫顫巍巍地想要起來,開口冷漠地說道:“誰讓你起來的?”
李寅虎身子一僵,本已經提起的膝蓋頓時落回地上,他低頭道:“兒臣知錯。”
“知錯?”
趙清瀾冷笑一聲,靠在床頭,看著李寅虎的眸光冰冷,她說道:“李寅虎,本宮和首輔,都小看了你。”
李寅虎咬著腮幫子說道:“母後,兒臣真的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有沒有關係你自己心裏清楚。”
趙清瀾閉上眼睛,似乎不願意再看李寅虎一眼,她緩聲說道:“剛才,太子對你是動了殺心的。”
再次睜開眼,趙清瀾的眼底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淡漠和高貴,不再有絲毫其他感情。
“雖然本宮暫且壓了下來,但是太子這個人的性格你比本宮清楚,他想殺你,遲早會動手。”
冷笑一聲,趙清瀾又道:“都是同一個父親生的,你與他的差距,怎麼大到除了都是個人之外,其他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話,好像一把刀子,直接戳進了李寅虎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