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但凡是聖旨,一旦是正式起草並頒發的,必然是有卷軸精製,不會隻是這麼草率地被卷成一團放在盒子裏。
那麼隻能說明它並不是被正式頒發的聖旨,可能壓根就沒頒發過。
而且從這份年代感來看,絕對是幾十年前的產物,可大行皇帝才登基多久?
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李辰取出了這份聖旨。
展開了之後,李辰隻是幾眼便大致掃清楚了上麵記載的內容。
可就是這麼幾眼所蘊含的信息,讓如今的李辰都忍不住豁然變色。
這份沒有被頒發過的聖旨,是天元皇帝所書。
天元皇帝,就是先皇,按照血緣來說,是李辰的親爺爺。
而這份聖旨,赫然是一份傳位詔書。
“······傳位於十皇子載厚······”
聖旨中的這八個字,擁有能將整個大秦帝國掀翻的力量。
大行皇帝這一輩,十皇子李載厚,也就是如今的···寧王!
而大行皇帝自己是先皇天元皇帝的第七子,文王則是第十三子。
內心掀起驚濤駭浪,李辰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南宮守忠,良久。
習政殿內,針落可聞。
沒有半點雜聲。
而南宮守忠始終跪地俯首,紋絲不動。
可仔細看,還是能發覺他的身體在顫抖。
那是恐懼到了極致,壓抑不住的顫抖。
這種壓抑得讓人幾乎吐血的沉默持續了半盞茶的時間,李辰才緩緩開口打破沉默。
“所有人,退出習政殿百步,傳羽林衛拱衛習政殿,無本宮命令,擅入者殺無赦。”
李辰的話音一落,包括萬嬌嬌在內,所有人立刻有序離開,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等他們離開之後,習政殿外傳來了羽林衛密集的腳步聲。
燭影的光火到倒影出外麵的羽林衛帶著兵器,彼此首尾相連,隔著百步團團把習政殿包圍得水泄不通。
而習政殿內,隻有李辰和南宮守忠兩個人。
李辰拿著這份聖旨快步走到南宮守忠麵前,低頭居高臨下地俯視南宮守忠,沉聲說道:“這件東西,你從哪裏得來?”
南宮守忠渾身顫抖,回答道:“家父跟隨文王多年,當年文王被先皇賜予金陵封地,文王孑然一身隻帶了家父一人,可見家父深得文王信任,而此物,正是文王交給家父保管之物。”
李辰冷笑道:“如此重要的東西,先不說文王是如何得到的,便是他得到了,也一定會親自保管,怎麼可能交給你父親?”
南宮守忠仿佛早知道李辰會有此一問,他急聲回答道:“殿下,虛虛實實,虛則實之,當年先皇駕崩,天下局勢大亂,便是文王也沒有安然渡過的萬全把握,他無法確定是否會有探子或者奸細搜查他周身,於是便把此物放到家父處。”
“任何人都知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文王一定會親自保管,可卻也正因為如此,誰都想不到它會被文王交給他人,也正是因此,文王才得以安全抵達金陵,否則當年,當今聖上便絕對不會讓文王活著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