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看著南宮守忠,他在權衡。
南宮守忠救與不救,都有各自的理由。
不救他,李辰完全沒有任何負罪感。
主要是因為救了他的代價太大。
這會直接讓他和文王起衝突,而且是無法調和的衝突。
一旦文王知道天元皇帝的詔書落到了自己手裏,他會瘋的。
但對於敢送一頭死老虎給自己當新婚禮物的文王,李辰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好好過日子。
再加上削藩勢在必行,所以李辰並不在乎和文王是早點衝突還是晚點衝突。
而關鍵在於,南宮守忠值得救不值得救。
換句話說···“你能給本宮帶來什麼好處?”
這個問題可以說很直接了。
南宮守忠沒料到李辰居然如此無恥。
自己把最重要的秘密給了李辰,他居然還要好處。
但是南宮守忠沒辦法。
現在他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這一步已經跨出去了,之後會如何,決定權不在他,而在李辰。
“草民願為殿下赴死!”
看著趴在地上的南宮守忠,李辰樂了。
他蹲下身來,說道:“抬起頭。”
南宮守忠緩緩抬頭,和近在咫尺的李辰對視。
李辰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為了活命背叛了文王,卻跑到本宮麵前說願意為本宮赴死,難道你之所以不想被文王殺的原因就是想死在本宮手上?這不合理,也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邏輯。”
南宮守忠麵色尷尬,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李辰也沒指望他給出什麼好的解釋,淡淡道:“你是買賣人,本宮便與你做買賣。”
“既然是做買賣,那麼自然是有買有賣,雙方達成合意,這才是一樁好的生意,南宮老板同意嗎?”
南宮守忠艱難地說道:“殿,殿下所言,甚是。”
拍了拍南宮守忠的肩膀,李辰說道:“對買賣人來說,天下萬物都可以衡量一個價錢,隻要價錢好,那麼沒什麼是不能買,沒什麼是不能賣的,那麼在南宮老板看來,你的命,還有你家人的命,值多少錢?”
南宮守忠麵如死灰,艱澀地說道:“草民,草民不知道還能拿出什麼來買下草民一家老小的命。”
“那就回去好好想清楚再來告訴本宮。”
李辰起身走向自己的位置,淡淡道:“本宮給你三天的時間。”
南宮守忠沒想到自己豁出去之後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
拒絕?
不算。
同意?
也沒有。
南宮守忠心裏無比難受,隻覺得後頭卡了一塊骨頭,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難受得幾乎要吐血。
可是麵對已經低頭看奏章的李辰,南宮守忠不敢再糾纏,隻能咬著牙謝恩之後退了出去。
三天,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他還有一次和李辰談判的機會。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在這三天裏,給李辰一個必須保下自己全家老小的好價格。
南宮守忠走後,李辰低頭看著手中的詔書,沉吟良久,把萬嬌嬌和小川子召了回來。
“去找一找,把先皇的聖旨找幾份出來,本宮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