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管理混亂和讓寧王去月牙關負荊請罪,把整個燕雲十六騎十五萬將士的臉打得啪啪作響。
可現場,沒人敢吭聲。
地上葉旺還沒涼透的屍體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辰說完,翻身上馬。
如此,他便是居高臨下,俯視李鬆儒,也俯視他身後的軍營。
目光掃過綿延成片的軍營,最後落在李鬆儒的身上,李辰淡淡地說道:“葉旺此人雖狂悖,但有一句話卻是說對了。”
“軍人保家衛國,江山社稷能得安穩,的確靠的是武人拋頭顱灑熱血。”
話鋒一轉,李辰語氣拔高些許,道:“但是,武人的天職就是保家衛國,這四個字,保的是家,衛的是國,而不是拿著朝廷的軍餉,做了某人的私軍,任何人都不行。”
“燕雲十六騎名震天下,今日得之所見,本宮大為失望,這軍營,不進也罷。”
說完這話,李辰也不看李鬆儒漆黑的臉色,瞥了一眼地上那頭神駿戰馬的屍體,淡淡道:“可惜了一頭好畜生。”
話說完,李辰一拉韁繩,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李辰先行,後麵的徐渭、吳搬山,還有錦衣衛和護衛以及武僧,順序退場。
來去匆匆,李辰走了,留下兩人一馬三具屍體。
西北風沙依舊,李鬆儒站在原地,盯著地上的屍體怔怔出神。
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來到李鬆儒身邊,咬牙道:“李將軍,今日之事,我燕雲十六騎的名聲可是敗壞幹淨了!”
“敗壞什麼幹淨?”
李鬆儒扭頭,毫無表情地盯著說話的那名將領。
他冰冷地說:“葉旺不聽勸阻,衝撞殿下,更是以仰麵視君之罪被擊殺當場,如此忤逆之人,落得身死下場也是應當,燕雲十六騎又有什麼東西被敗壞了!?”
一聲嗬斥,讓本就沉悶壓抑的現場更加鴉雀無聲。
咬著腮幫子,李鬆儒低吼道:“收斂屍體,派人立刻傳信寧王,請寧王火速趕到處理後續,全軍上下,在寧王到來之前,誰敢跨出軍營一步,殺無赦!”
丟下這麼一句話,李鬆儒頭也不回地進了軍營。
另一頭,吳搬山正和李辰飛速交流。
“殿下,末將以為要派人盯緊燕雲十六騎,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應當及時防範。”
李辰點頭道:“吳將軍言之有理。”
吳搬山又說:“寧王雖然刻意晚到,但這事發生,最多半日他就能與燕雲十六騎回合,不得不防。”
“防什麼?”
李辰瞥了吳搬山一眼,說道:“你放心,寧王不會反。”
吳搬山急聲道:“天下萬事無絕對。”
“那麼吳將軍這句話本身,是否就是絕對?”李辰反問。
吳搬山無可奈何地說道:“論口才,末將不如殿下。”
“但末將依然堅持要防備寧王,有備無患。”
李辰道:“按你所說,那麼又該如何防備,這十五萬燕雲十六騎從背後突襲月牙關,而正麵月牙關還要抵擋遼軍六十萬大軍,吳將軍,如何防備?”
吳搬山飛快道:“立刻調集甘陝之兵,必要時刻,可從京畿、南河等中原地區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