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沈長安沒有像以往一樣叫苦反駁,而是點了點頭。
堅定的小臉在午後的陽光下愈發閃耀,如同鍍上一層薄金。
她的那份堅定正在宣告這整個跑馬場,那個從前一事無成的太子,如今,可以站起來了。
……
疲憊地同江煜學習了一天,她的身子軟地連站起來都困難。
尤其是酸痛的雙臂,連用膳舉箸時都在發軟。
江煜走進內間,看著那疲憊的小殿下,沒說什麼,而是把一個小瓷瓶放在桃木案上,推給了她。
沈長安如今還是見到他就有些害怕,討好地叫了一聲“江煜哥哥”,就拿起了那個小瓷瓶,轉過頭來問他道:“這是什麼?”
“藥酒,”江煜簡短地答道,“活血化淤。”
“我沒事!”沈長安一臉逞強的模樣。
江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若是不用這個,你明日連胳膊都舉不起來。”
沈長安心虛一笑,謝過他,又問道:“我的力氣是不是很小啊…”
江煜瞧她一眼,誠實答道:“是很小。”
沈長安垂著眸子,有模有樣地歎了口氣。
“但還算有救。”江煜兩根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子,淡淡說道。
“時候不早了,殿下早些安置吧。”江煜打算告辭。
沈長安看了看他,猶豫說道:“你不要再叫我殿下了,父皇母後和皇祖母都管我叫卿卿。”
江煜抬眼看著沈長安,沉默了片刻,答道:“不合規矩。”
多像女孩兒的名字,江煜嫌棄地皺了皺眉,退了出去。
就在沈長安臨睡前,綺南忽然走進來吞吞吐吐地說道:“林才人今日遣人給殿下送了兩個丫鬟過來,奴婢瞧著,姿色倒是極好的。”
沈長安困的迷迷瞪瞪,也沒多想她說的話,擺擺手道:“隨便安排個什麼差事便是,不讓近身伺候就得了。”
“那兩個丫鬟說要見殿下…”綺南猶豫的補充道。
“見我做什麼,先安置了,明日再見吧。”沈長安心中有些納悶,但實在是困得很,也不欲多思,隻是嘴上應下了。
綺南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大殿中的安眠香氣息香甜,沈長安靠在軟枕上,沒過多久就睡熟了。
夢裏夢見了她吃了一車的荔枝,清涼味美。
好甜…
長夜漸去,東方露白。
沈長安這一覺睡了良久,跟著江煜練習的這幾日,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幸虧他還有點人性,一周給自己留了一天休沐。
陽光透出窗散散地照進來
她緩緩睜開眼,懶懶地抻了個懶腰,打算起床。
“殿下,”一聲嬌滴滴的柔美女聲忽然傳進她的耳朵,“奴家給您更衣吧。”
她嚇了一跳,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就往後躲去。
那穿著杏粉色百褶煙羅裙的女子卻攀附上她的胳膊,麵若桃花,眸中更是柔情似水,極妖嬈地往她榻上一坐,嬌媚說道:“殿下~”
那聲音真是,要多酥有多酥。
一個還不算,自己的右手邊又鑽出來一個穿著一襲碧落如意裙的清麗女子,不同於附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妖豔丫頭,她妝容淡雅,簪的也是樸素的銀飾簪子,見她看著自己,羞澀地垂下了頭,喚了一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