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鑾的車馬已經備好,隻待出發。
沈長安顯然已經忘記了昨日的不快,臨走前拉著江煜的袖子就朝運著那飛禽籠子的馬車走去。
雖說皇帝已經給了恩賞讓江煜親自馴養它,可是回京一路顛簸,路途又有些遙遠,為了不引起周城百姓的恐慌,還是要找一個籠子暫時將這猛禽關起來的。
沈長安的小手指戳了戳籠子,睜大眼睛說:“委屈你啦。”
那飛禽瞧也不瞧她一眼,一雙眼睛隻直直地盯著江煜看著。
“喂!”沈長安有些惱,“怎麼這麼不尊重人啊!”
見那大鵬鳥還是不理她,沈長安眼珠子轉了轉,在抬起眸子來,已經是狡黠的神色。
她笑著朝江煜說道:“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吧。”
江煜垂眸看她,“你想叫它什麼?”
沈長安瞧著它凶猛龐大的身軀,和周身那不怒自威的氣勢,開口道:“就叫嬌嬌吧。”
江煜麵色有些僵硬。
沈長安則是歡喜地朝那籠子裏叫了一聲,“嬌嬌啊~”
那大鵬鳥的眼睛中露出驚恐與抗拒,憤怒地拍了拍翅膀,羽毛淒涼地掉落了一地。
沈長安拉了拉江煜的袖子,笑道:“瞧它這樣子,歡喜的很呢,想來是很喜歡這個名字呀。”
大鵬鳥掙紮無果,悲戚地望向江煜。
江煜看了看身下小人那雙期盼的杏眸,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說道:“也好。”
回宮之後還沒幾日,沈長安就又恢複了前陣子那些無聊而疲憊的生活。
江煜說:“雖秋獵已過,但殿下卻不能掉以輕心,學業與騎射不可荒廢。”
沈長安雖心下多少有些抵觸,細細想來也深以為然。
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盯在她身上呢。總不能隻讓東宮殿下隻翻了一年的身吧。
隻是如今除了日日完成江煜留給她的練習,她手中還多了一個有趣的活計——
豢養嬌嬌。
嬌嬌本就不愛搭理她,自從她給它取了這個名之後更是見了她的麵就離得遠遠的。
有時候還偷偷地搞背後偷襲,非要把沈長安梳得一絲不亂的發髻啄散了去才算完,啄完了之後還要在天上叫囂著盤旋三圈,儼然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江煜為了緩和他們的關係,便把每日豢養嬌嬌的活計交給了她。
今日正值休沐,沈長安正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中的飼料,嬌嬌也是愛搭不理的吃上幾口。
她卻忽然想到什麼,一下子跳了起來。
嬌嬌被她一嚇,兩側的翅膀快速扇動起來保持著平衡,差點將那飼料碗都掀翻。
嬌嬌目光憤恨地看著這個作精,不知道她又在醞釀什麼鬼主意。
“嬌嬌啊——”沈長安一反常態,親切的摟上它的脖頸,關懷備至地看著它。
這個周身泛著凜冽的凶猛大鵬鳥被她這樣一看猛地打了個哆嗦,被她摸過的脖頸更是豎起了一圈的羽毛,渾身都寫著戒備。
沈長安極有耐心地給它順著毛,笑道:“你是不是也好久沒出去玩啦?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啊?”
嬌嬌朝後退了半步,兩隻眼睛裏寫滿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