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緞布如果不看背麵,還是很不錯的。

繡荷包實在是太麻煩了,沈長安瞪著這塊長帕子半天,心裏漸漸有了主意。

……

書房之中,沈長安得意的把一個玩意兒放到江煜手中。

“我繡的,怎麼樣?”沈長安一臉邀功般的表情看向江煜。

江煜冷眼看著手中的東西。

一塊四角的青珀帕子,繡了根歪歪扭扭還洇著墨跡的竹子,帕子中間包著七裏香幹花的花瓣,開口處被一根錦繡紅繩緊緊束著,連個穿引孔都懶得打,敷衍的不能再敷衍。

“這可是我親自繡的。”沈長安一臉驕傲,很是自得。

“知道,沒有別人能繡出來的這樣的東西。”江煜淡淡道。

沈長安有些惱怒,麵色也有些發紅,一把就要搶放在他手中的荷包,“你你你,你不要的話,還給我!”

江煜氣定神閑地把掌心一合,道,“留著熏溷軒,挺好的。”

“熏溷軒?!”沈長安瞪大了眼睛。

沈長安怒,這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這可是她第一次繡這些女兒家的東西,明明已經很天賦異稟了!

他還不珍惜!

她憤憤然地撲過去,抬手就要去他懷裏把這個“荷包”搶回來。

男子身量近乎八尺,比沈長安不知高出了幾個頭,他隻是微微抬手,小娃娃便連他的胳膊肘都夠不到。

沈長安不服氣,幾步衝到他身前,墊著腳不住的努力。

小身子緊緊貼在江煜身上的雲墨長衣上,不斷的來回蹭著。

偏生自己還毫無察覺,隻是一心盯著那青珀色的“荷包”。

江煜喉結微動,垂眸看著她。

一副天真純潔不諳世事的模樣。

是致命的誘惑勾引卻不自知。

江煜本還帶著幾分玩味的眸色忽然暗了下來,一瞬間深邃如海底,蒙上幾分被猛力壓下的隱忍緋色。

忍無可忍。

他伸手拎著小娃娃的後頸把人從自己身上撈了下來。

身上緩解了好些,墨眸終於重複清明。

“殿下有什麼意見,說出來。”

江煜讓小娃娃站定,同他保持好安全距離,神色淡淡地看著麵前就要跳腳的小人。

沈長安被他清涼又帶著幾分威脅的視線掃過,後頸被他的手薅的死死的,隻覺得四肢僵勁不能動。

登時如同在冰窖走過一遭,火也熄了,氣也滅了,隻剩下一張僵硬的小臉。

沈長安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得瑟了。

憑自己現在這實力,好像確實沒什麼能力和江煜正麵叫囂。

那話怎麼說來著?

對,不強則隱忍。

沈長安暗自握緊小拳頭,一遍一遍地在心底說著:要隱忍,要微笑。

沒錯,就是這樣。

沈長安努力勾起一個笑臉,心口不一地點點頭道:“熏溷軒,自是極好的。”

“殿下覺得妥當便好。”那人聲音悠然。

沈長安嘴角一抽,站在那裏沒動。

“還有事?”江煜緩緩地拿起書卷,墨眸審視般地看向她。

“沒有沒有。”沈長安連忙擺了擺手。

江煜下巴微揚,淡淡道:“那就出去吧。”

沈長安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江煜看著小娃娃憤憤不平的背影,唇角微勾,看了看手中粗製濫造的荷包,表情略有幾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