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聞言微微一怔,冷硬的眉眼稍稍融化了些,小娃娃笑意瀲灩,讓他也不自覺地想勾唇。

麵上卻還是冷漠得很,沉默了良久之後,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殿下似乎和朝陽郡主關係很好?”

沈長安一愣,想起上次他拿走靳晨荷包的那副強硬模樣,心下一驚,開始焦急地辯解起來,“沒沒沒,沒有,天地良心,我和朝陽郡主毫無關係!”

然而她這副臉紅辯解的樣子在江煜眼裏卻是心虛而不承認。

江煜麵色微寒。

察覺到男子神色的變化,沈長安不知為何有些慌亂,隻希望他的眸子不要暗下去,她忙拽了拽江煜的袖子,輕聲問道:“江煜哥哥,是不是不開心啊?”

對。

江煜冷漠,“沒有。”

沈長安狐疑,眨巴著眼睛問道:“真的沒有嗎?”

有。

江煜繼續冷漠,“真的沒有。”

沈長安眯眸看著眼前穿著黑狐皮大氅的男子,肩上的一圈墨黑發亮的毛領襯得男子側臉更加挺拔冷峻,下頜鋒利流暢,依舊英俊好看,隻是她覺得,那麵色上多多少少有了幾分不誠實。

沈長安沉吟了片刻,試試探探開口道:“其實靳晨郡主這個人……雖然人有些驕傲,但是品性還是很好的,皇祖母很是喜歡,若是將來長大了能收斂自己跋扈的性子一二,定然也能是個賢妻良母。”

江煜臉色微沉,目光微滯,聲線都染上了幾分寒意,緩緩低頭看向她,問道:“殿下何意?”

此番救下朝陽郡主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其入宮做太子妃嗎?

沈長安對頭頂的目光毫無察覺,隻是繼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她與江煜哥哥接觸不多,但我覺得她應當是喜歡德才兼備的人的,江煜哥哥才高行潔,想來若是郡主了解了哥哥的為人,一定會喜歡的。”

江煜臉色越發黑沉,原來小娃娃是誤以為他喜歡朝陽郡主?!

是個豬腦子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冷道:“不必。”

說罷就加快了步速朝金鑾殿走去。

江煜同沈長安一起走時,每每總是放慢了腳步,如今一朝正常地走起來,小人在後麵是無論如何都跟不上,隻以為他是惱羞成怒了,心下暗罵自己多嘴。

隻是一想到江煜哥哥真的對靳晨有好感,不知道為什麼心下總有幾分……悶悶的感覺。

沈長安垂著頭,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心情有幾分難言的失望。

江煜和沈長安到達金鑾殿的時候,除夕宴尚未開席,沈長安利落地給父皇母後請了安。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皇帝點了點頭,看向沈長安的目光帶上幾分讚賞之意,緩緩笑著說道:“你近來的文章朕都看過了,確實大有長進,格局開闊,想法通達,朕都要不敢相信那是你寫出的文章了。近日太師抱恙,告假已有一月有餘,你這些豁達的思想,是和誰學的?”

沈長安淺笑,道:“承蒙江公子耐心傳教,才有兒臣文才雕琢。日日潛移默化使兒臣眼界開闊,知能長進,兒臣心中亦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