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剛剛差點被人陷害和蘇錄那個登徒子私下有來往她就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親自上去給那個姓蘇的一巴掌!

緩過神來,她認真地看著沈長安說道:“今日之事……多謝太子殿下。若非太子殿下出手相救,隻怕我如今已經身敗名裂,被動得了一樁……”

靳晨眸色之中流露出厭惡之意,諷刺說道,“上好姻緣。”

沈長安不好意思地一笑,但也很是高興還能看見這樣明媚驕傲的靳晨,她伸出一根手指抵到唇上,輕聲道,“郡主不必放在心上,本宮也沒有做什麼,一切都是她們咎由自取。”

察覺到周身氛圍慢慢變冷,沈長安瞧了一眼江煜驟然冷起來的神色,心尖一顫。

男子坐在那裏喝茶,一舉一動姿態從容不疾不徐,可就是莫名地給人帶來一種壓迫之感。

沈長安幹笑兩聲,衝靳晨說道,“那個……本宮先行回宮了,郡主自便吧……”

說罷就拉著江煜連忙出了這金鑾殿。

雪天路滑,回程乘了轎輦,坐在轎輦之中,沈長安小心地打量著男子的神色。

他一言不發,但麵色似也如常,仿佛也瞧不出什麼端倪來。

沈長安搓著手,心下暗忖,這是什麼意思,覺得自己幫朝陽郡主的功勞被自己搶了不成?

不過有了幾次的失敗試探,沈長安決定不再貿然開口。

思忖了良久之後,提起了一件剛剛她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

“江煜哥哥,你是怎麼收買到林才人身邊的宮女的啊?”沈長安抬眸問道。

呃……

眼珠子轉了一轉,感覺這麼問男子又會拒不承認,她換了一種問法,“我是說,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收買啊?我隻想學習一下,還希望江煜哥哥不吝賜教。”

江煜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思考,沈長安也很配合地沒有戳穿,安靜地等待著。

“離間。”

“離間?”沈長安不解,“怎麼離?”

“讓人去殺她,再把人救下來,再以重利誘之。”江煜簡短地答道。

沈長安愣了一愣,派人殺她,再救下來,這是什麼離間路數?

“自己想。”江煜聲音冷淡。

沈長安把這句話在心中反複咀嚼了好幾遍,派人去殺她……

是派人扮成林曼荷的人去殺她,再以旁人的身份救下來嗎?

這樣就會讓那宮女以為自己是因為替主子下了藥,林才人容不得她了,就要來滅她的口。

這樣賣命的給自家主子做這樣危險的事,可自家主子竟然想要兔死狗烹,這自然足以令人寒心。

而此時此刻救她的那個人便是她想活下去的唯一指望,自己的命都把控在救她的那個人身上,自然沒什麼反抗的餘地。

而等到此時……再以重利誘惑。

於她而言隻有這樣一條出路,必然會唯命是從。

沈長安微驚,繼續開口問道,“那以什麼誘之才算重利?”

“若要條件誘人,但必然是她所最需要的,一個宮女幫主子做了醃臢事後又賣主求榮,權力,金錢都不是她最需要的。她最想要的,是活下來。”江煜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