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的手在她腰上緩緩動了一動。
沈長安身子一僵,用驚恐的目光望著他的手。
“你要幹什麼?”
聲音微微有些抖,帶著幾分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期待。
至於是在在期待什麼,她自己心裏也沒有答案。
隻覺得胸腔裏心跳如雷,帶著呼吸都有幾分失序。
江煜墨色的眸子凝了她半晌,閉了閉眼,再度睜開之時已複清明。
江煜薄唇微勾起輕淺笑意,眸中帶上了幾分玩味,伸手拉了一拉沈長安身上剛剛被他係好的腰帶,輕聲道:“檢查檢查,係得緊不緊。”
“殿下以為,我要做什麼?”
江煜鬆開沈長安,起身整了一整衣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你……”
小娃娃臉上一瞬間蒙上了些許委屈之意,咬了一咬殷紅的嘴唇。
江煜看著她羞澀與無措交織的神情,眉眼之間還隱隱帶了一些怒意,一雙杏眼瀲灩著透亮的水意,讓人心頭發緊。
江煜覺得自己的癔症又要犯了。
鬼使神差的,他抬手就拆了她的發簪。
玉簪清脆落地。
玉冠散落,三千青絲盡然垂下,稚嫩的麵龐帶著幾分尚未露出鋒芒的驚豔之感,在烏黑的墨發的襯托下更顯精致。
少女的靈動和無措盡然展在臉上,所有的心思都無所遁形,沈長安無辜又迷茫地抬起眼來。
江煜眸色越來越暗,雙眼定定地凝了她許久,低頭靠近了她些許,啞聲開口,“沈卿卿……”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個女孩兒?”
沈長安瞳孔微縮,心頭猛地一緊。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一瞬間身子僵住,怔怔地望著他。
但江煜並沒有追問下去,他眸子微垂,墨眸之中的情緒就要壓不住。
似乎也覺得自己問得荒謬,他緩緩地鬆開了手,眸中的顏色一點點暗了下去,轉身出了內室。
沈長安怔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頭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緊張而一直雜亂地跳著。
隻是覺得,江煜哥哥剛剛那個表情,讓人分外揪心。
……
正月始出,平京城裏的寒意猶在。
新芽萌出的勢頭抵不住料峭春寒,整座京城在衡王事件的影響下都陷入一種微妙的氣氛之中。
衡王一案在大理寺的調查之下很快就清晰地展現在眾人麵前了,貪墨賑災銀兩是真,所有卷宗移交刑部,樁樁件件皆有死證,由不得他辯駁。
皇帝對衡王的處決也很快就下達了下來。
雖其貪贓枉法有負皇恩,所犯之罪足以判以重刑。
但皇帝念在其多年戍守邊關,為朝野貢獻也頗多,到底還是留了一二情麵,隻是令其出平京城,遠守駐地,收回所有兵權,降藩為郡王,小懲大戒。
這處罰對於一個王爺雖然看上去不痛不癢,所有生活都如常,隻是遠離京城而已。
但對於衡王這般有野心的人,卻是十足十的嚴懲。
多年心機謀劃與赫赫軍功皆毀於一旦,就算他還想在皇城之中有一席之地,又有誰人會相信一個郡王能掀起大的風浪?
那些原本衡王手下的幕僚自然是能躲就躲,能稱病不見就不見,全無往日的狗腿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