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和他很熟嗎?

靳晨一雙美目一瞬蒙上些許怒意,瞪著他不說話。

沈長安幹笑了一聲,誠實開口道,“蕭大公子,你上次也惜敗我來著。”

蕭景行一時間麵色有幾分尷尬,翻了個白眼後道,“我向來騎射就那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打馬球可是我老本行。今兒,本公子話就撂這兒了,不把你褲子輸沒我就不姓蕭。”

“蕭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氣,不知道一會兒到底是誰會把褲子輸沒呢!”靳晨看不慣蕭景行這副放大話的口氣,瞪著眼睛說道。

“嘖……郡主不信我?我從小打馬球便是京中第一,從沒有人贏過我。”蕭景行有些好笑地開口道。

沈長安沒吭聲,畢竟蕭景行打馬球的本事確實是京中數一數二的,倒也不算在吹噓。

靳晨坐在馬車之中居高臨下地睨了蕭景行一眼,挑眉道:“那恐怕是因為蕭公子沒遇見我。打馬球,我也沒輸過旁人。”

“看來草原上的男兒還真是夠憐香惜玉的,竟然沒人敢贏郡主。女孩子家家,紅袖添香彈琴插花多好,為何偏要打馬球較個輸贏?”蕭景行挑眉笑道,頗有幾分挑釁。

靳晨氣得死死地瞪著他。

“別瞪我了,我知道郡主眼睛很大了。”

靳晨氣得一張小臉紅白相間。

眼下馬車正好駛到東山腳下,靳晨飛快地從腰間抽出鞭子,飛身就翻出了馬車。

她極快地躍到一匹高頭大馬之上,鞭子一甩,馬兒一聲嘶鳴,就朝那跑馬場中間飛馳而去。

蕭景行緊隨其後,徑直進了場,拿起馬球杆子就開始追逐場內的球。

靳晨的馬擋在他麵前,堵住了那球的去處,一個翻腕,依然將球變了方向。

沈長安在馬車上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這二人怎麼就忽然開始進入戰鬥狀態了。

沈長安側過頭看了看江煜,問道:“咱們……也下去試試?”

江煜看了場中正打得不亦樂乎的二人身影半天,眸中不明神色一閃而過,麵色倒是輕鬆了幾分,輕飄飄吐出三個字,“我不會。”

“你不會?打馬球你不會?”沈長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從她認識江煜開始,就沒聽過不會這兩個字。

江煜不言,拉著她下了馬車,朝一旁那白玉雕欄的小亭子走去,道,“就別去湊熱鬧了,反正你也打不過他倆。”

“我……”

沈長安語塞,又瞥了一眼場上打得火熱的靳晨和蕭景行,感覺自己好像確實加不進他們的戰鬥之中,便悻悻地跟著江煜走了。

他倆火藥味太足了,她怕被殃及。

這跑馬場建在半山腰的位置,一旁毗鄰山崖,崖周有不少清流小溪。

眼下正值二月,不少小溪之間還有未化開的雪塊。

雪水晶瑩地在陽光下流淌,波光粼粼熠熠生輝。

沈長安瞥見亭中有茶壺和幹茶,拿起那茶壺跑到溪邊去盛了一壺雪水來,放到石桌上的小爐之上。

雪水咕嘟地冒著泡泡,江煜抬眼看著小娃娃。

沈長安瞧了一瞧那還打得膠著的靳晨和蕭景行,歎了一口氣,和江煜認真解釋道:“陸訣姐姐說的,煮雪烹茶,清熱解毒,舒筋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