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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安和江煜此時正坐在回程的馬車之上,她的眉心皺得死死的,定定地望著江煜的傷口,不斷地開口念叨著,“付閣主應該會有辦法吧,我記得他上次還拿給我傷愈散呢,也不知道對付這樣的傷口會不會有用……”
“要不還是找宮中太醫吧,太醫們見的傷更多些……”
“我認識劉太醫,那是骨科的好手,我幼時扭傷了腳便是劉太醫幫我的!”
“到底怎麼辦才好呀!”
小娃娃焦急都寫在臉上,看著他的胳膊越發的手足無措起來。
江煜有些無奈地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無妨,小傷而已,養兩日便好了。”江煜緩聲說道。
“騙人!”沈長安瞪起眼睛,一雙杏眸仍泛著紅,似是強力忍著才能不讓自己哭出來。
“明明就很嚴重。”沈長安垂眸嘟囔著,心頭酸疼得厲害,讓人一陣一陣的難受。
恨不能……替他受過。
想起那劍本應是傷在她身上的,心頭又一陣發緊。
“都怪我……”到底還是忍不住嚴重的霧氣,聲音帶了幾分哽咽,她強撐著把話說順。
“若不是我非要出來,江煜哥哥就不會受傷……若不是為了救我,江煜哥哥也不會受傷……都怪我。”
江煜側頭看了看小娃娃因為自責而泛紅的眼眶,眉心微皺。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心下有些發緊。
看不得她哭。
她一哭,他就想殺人。
終究是不想嚇到他,收斂了眼眸中所有洶湧的暗色,他伸手擦過她的眼下,聲線柔和道,“和殿下沒有關係,那些人是衝我來的。讓殿下受了驚,是我的不是才對。”
“衝你來的?為什麼?”沈長安抬起眼眸,似是很不能理解。
江煜擦拭她臉頰的動作頓了一頓,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後,避開了她的目光,道,“鬆逸樓做著百曉生的生意,在江湖上自然也有不少敵對的勢力視我為眼中釘,欲除而後快,這便是結下的仇家。”
沈長安怔了一怔。
是啊,鬆逸樓是買賣消息的地界,背後定是有一定的江湖勢力撐腰,免不了就會因為侵犯了誰人的利益而遭人暗算。
“可是……”沈長安思索了片刻,抬起頭來。
江煜心頭微緊,定定地凝著她,等著她繼續開口。
“可是,剛剛那些人好像是想殺我啊。”沈長安回憶著那人舉劍的神情,那模樣分明是想讓她跌入萬丈深淵。
江煜暗自放鬆下幾分,沒有多加思索便開口道,“那是因為想用殿下來要挾我。”
沈長安一怔。
用她的性命來要挾他?
心下因為他這句話暗含的意味而胡亂地跳動了幾下,她探尋又小心地看了江煜一眼。
江煜將小娃娃的表情盡收眼底,輕輕闔眸,薄唇因為失血微微有些泛白,罕見地做出了不抵抗的神情。
他聲音很輕,可卻字字準確地鑽入了沈長安的耳朵裏,“對,他們能看出來。”
“……能看出什麼?”
沈長安語氣中不自覺染上了小小的期待,此刻垂著眸子掩飾著心下的情緒,似乎隻是不經意地問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