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覺得他無比地惡劣。

逗她玩很有意思嗎?!三番五次這樣!

“你怎麼能……”隻是還沒等她好好地質問他一通,江煜就指了一指天上搖搖欲墜的風箏。

天上的風箏搖搖晃晃,江煜瞧著小姑娘臉上軟綿綿的怒意,薄唇微勾,氣定神閑道,“要掉了。”

沈長安連忙又慌亂地開始收線。

好容易把風箏穩下來之後,卻見得男子已經走出了好遠,背影慵懶自若,倒是平時不曾見到的放鬆。

沈長安恨得牙根癢癢,把她逗成這個樣子,可他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難道……隻有自己對他起了……不一樣的心思嗎?

心下有幾分難言的失落,全然都化作對眼前這閑適背影的憤恨,一隻腳飛快地踢起一顆石子朝他攻擊而去。

江煜的手負在身後,單手穩穩地接過了那枚石子,連頭都沒回一下。

沈長安怒意更甚,可嚐試幾次依然如此,自己對他的攻擊根本沒有半點威脅!

“江煜!”

男子腳步頓了一頓,緩緩轉過頭來。

這高大的身影一轉過來,沈長安一和那雙深邃的眸子對上,瞬間底氣就沒了一半。

秒慫,就是她。

“殿下怎麼了?”男子似笑非笑。

“沒事……你,你走慢點。”沈長安幹巴巴地說道。

“好。”江煜伸手,直接把沈長安的手包在了掌心裏。

沈長安小手一熱,杏眸無措地眨了眨。

“怕殿下跟不上。”江煜側頭解釋道,聲線帶了笑意。

“……”

江煜和沈長安回席的時候,春獵也差不多到了時間開幕了。

西山風景空蒙,暖風穿過雲霧山間,送到獵場之中。

皇家侍衛圍在西山獵場周圍,威嚴的明黃色布置層層包裹住世家子弟的帷帳,皇室的號角雄渾吹響,各個世家的參與春獵的青年人紛紛入列。

沈長安坐在太子坐席上,朝那獵場之中掃去。

大多世家子弟都是在場的,蕭家,高家,周家……

長恒君和清和君兩位君上被皇帝派去查各地的賦稅了,如今尚未歸,不過靳晨還是在場的。她前些日子和蕭景行鬧得同冤家一般,倆人一見麵就吵,今日也是篤定了心思要來看他的笑話的。

不過……蕭景行的騎射也確實不如他的那個庶弟蕭景欒,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如同往常一般。

不過春獵的規矩倒是和秋獵很不相同的,秋獵正式些,除卻世家子弟,朝中不少大臣也是很重視的,比賽的形式也是以抽簽分組為主。

而春獵卻是更偏趣味性一些,王公大臣一般也當做是小孩子打鬧,前來也大多是看熱鬧的。

因為春獵並不是以分組比賽為主,而是以擂台製度和選人挑戰的為主,台下的人可以打擂,台上的人也可以選擇對手相較。

所以這樣的製度,大多會被京中的一些紈絝子弟當成一場代表麵子的高下比試。

一般挑中的對手也是平時裏有些小的矛盾的,借此機會泯恩仇定高下。

當然也有好兄弟之間相互玩樂的情況,所以並不是十分的嚴肅,還是以趣味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