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十指相扣。
沈長安裝作不在意地看向別處,小臉卻藏不住情緒,紅得厲害。
動作迅速狡黠,可小殿下手心中一點點滲出的汗卻出賣了她的緊張。
害羞的情緒在心間漫開,沈長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像江煜一樣表現的雲淡風輕。
江煜微微垂眸,冷硬眉眼終究還是柔和了幾分,沉默地反扣住了沈長安的手。
兩人捱得很近,寬大的袍袖微垂蓋住了沈長安與江煜交握著的手。
這宮中來來往往的人眾多,讓沈長安有一種做賊的感受,可心下卻是甜絲絲的。
像是夏季清甜冰涼的冰沙在心尖化開,平複了她從昨日起所有黑暗苦痛的情緒,惹人上癮。
若自己是賊,也是偷了糖的那種賊吧。
還想……再偷一點。
沈長安故意把步子放得很慢,若無其事地瞧著官道上的花花草草,假裝是被這些景色迷了眼。
“殿下走得這麼慢……是想我抱殿下回去嗎?”
沈長安一瞬間小臉就紅了個透,惱羞成怒地看了他一眼,就打算揮手走人。
奈何手被握得緊緊的,甩不掉。
再甩。
還是甩不掉。
“殿下前些日子剛崴了腳,眼下需要慢點走。”江煜幽幽道。
沈長安怒意更甚。
狗男人,又咒她!
奈何江煜那一隻手如同鐵一般堅硬,沈長安就是用盡了力氣也撼動不了半分。
折騰無果之後,沈長安隻得認命。
倆人就這樣一路慢悠悠地走回了東宮。
江煜一路把人送進了內室,安置了沈長安在榻上坐下之後,才開始目光淡淡地望著她。
沈長安當即就覺得腦海之中閃過了八個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總覺得沒有任何事能瞞住眼前男子這一雙深沉銳利的眼睛。
“我招,我什麼都招……”沈長安舉手投降。
江煜微微垂眸,沒了再同她玩笑的心思,隻開口問道,“為何一夜沒睡。”
“你怎麼知道?”沈長安有些訝然。
江煜沉默不言。
怕西承會再派人騷擾東宮,東宮四周自然都是他的人。
“東宮裏也有你的人?”沈長安瞪大眼睛問道。
江煜抿了抿唇,“嗯。”
沒有過多的解釋。
沈長安眨了眨眼睛。
瞧著眼前男子的神色,終究是先妥協了一步。
“我翻閱古籍來著,”沈長安幹巴巴開口道,“看得入了神,便看了一夜。”
“忽然就對這疫情上了心?”江煜垂眸問道。
“是啊,江煜哥哥你教我的,為君者,應該多掛念黎民百姓……我心裏,就掛念得很……”
室內一時氣氛沉靜,沈長安微微有些不安,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殿下若不想說便不說,不必拿這些話搪塞我,明日啟程,還請殿下今日好生準備。”江煜沉默了良久,淡淡開口道,說罷便起身打算離開。
沈長安心中慌了一瞬。
“哎,江煜哥哥……”
她下意識拉住了他的袖子,皺眉開口道,“不是我不想說,隻是有些事若我說出來,你一定會認為很荒謬的,真的……很不合情理。”
室內靜了一瞬。
“荒謬也好,不合情理也罷,隻要殿下說的,我總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