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覺得不行,我喜歡一朵花,就希望那花隻是我一個人的。”梁曼曼的話語之間漫上狠意,沒等靳晨反應過來就倏地在手臂上加了力氣,猛地將她向前一推。

靳晨瞳孔緊縮,身體不加防備地向前失衡。

“你喜歡什麼花,梁小姐?”

慵懶好聽的聲音忽然在身側響起,梁曼曼一怔。

靳晨身體失衡到一半手腕卻被人緊緊握住,可是腳下突兀地一滑,就要無可避免的滑落下去,靳晨下意識地死死閉上了眼睛。

沒有落水的聲音,也沒有冰涼的觸感,身體失重懸空,卻有一雙手臂穩穩地托在自己的膝窩之上。

靳晨緩緩地睜開眼睛。

卻訝然對上那人俊秀側臉。

那雙眼裏往日裏又冷漠又玩世不恭,漫不經心地仿佛從未遇見過在意的事,但此時此刻卻冷漠至極,藏著遏製不住的磅礴寒意。

“梁小姐喜歡哪朵花?喜歡水裏的花,請自己去采。打擾了我生辰宴的貴賓,似乎並不是為客之道。”蕭景行麵上神色似笑非笑,隻是那輕勾起的唇角下藏著的似乎是隱忍的怒氣。

靳晨有一些恍然,仿佛又看到了那日春獵之上的他,凶狠的,淩厲的,充滿鋒芒的他。

梁曼曼麵色青白,有些氣急敗壞,道,“她是客,我就不是客?”

“從現在開始不是了,請你自己,滾出去。”蕭景行麵色冷下來,一雙桃花眼輕輕眯起,透著無限的寒意,讓人看著便不由凜然。

梁曼曼一怔。

他竟然讓她滾,當著這麼多女眷的麵,讓她滾?

沈長安站在梁曼曼不遠處靜靜看戲,原本她是和蕭景行一起來的,可誰知蕭景行那廝一遇見和靳晨有關的事就跑的那麼快,她是得了個清閑,連靳晨的手腕子都沒碰著。

沈長安挑了挑眉。

天殺的。

今天到底為什麼要來參加蕭景行的生辰宴啊?

江煜哥哥今日被父皇扣下審各地的賦稅之案,都沒有閑暇陪她出來,結果她當下就隻能看著這二人卿卿我我了。

心裏微微有些不甘。

哼!

江煜哥哥要是在的話,還輪得到你們在本宮麵前秀?

沈長安側頭打量著站在不遠處的梁曼曼的神色。

此刻已經由青轉紅,又由紅轉紫了,一張臉活活氣成了豬肝。

也是可憐。

蕭景行沒再理會梁曼曼,轉身就欲把靳晨帶出去。

梁曼曼氣極,眼中的嫉恨幾乎要將蕭景行懷中的靳晨生吞活剝。

“平京城中的人果然說的沒錯,原來蕭大公子喜歡的人真是朝陽郡主啊,隻不過迫於長恒君威壓,不敢上門求娶,做了懦夫罷了!”梁曼曼脫口而出。

蕭景行腳步一頓。

靳晨在他懷中緩緩睜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瞧著他身後的梁曼曼,眸中盡是不可置信。

蕭景行……喜歡她?

這個天天嫌棄她打壓她欺負她的人,竟然喜歡……她?!

怎麼可能!

沈長安在梁曼曼身側無聲笑開。

這場景刺激。

她喜歡。

蕭景行垂眸看了一眼那臉上盡是“蕭大公子不喜歡我你們別誤會我和蕭大公子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他隻是心善”的神情,心下不知怎得忽然生了些惱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