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臉色一變,沈長安迅速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神色嚴厲道,“有刺客!護駕!”

原本守在殿外的侍衛聽聞沈長安這般說,人人都變了臉色。

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宴會,不光皇帝在場,朝中眾位重臣,東宮太子都在場。

若真的有刺客,那麼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那些侍衛連忙按著手中的佩劍,迅速而整齊地闖進了大殿之中,將周圍團團圍住,人人都小心而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這裏可是皇宮金鑾殿,膽敢在天子腳下行刺,這得是多大的膽子?

林婉縈已經被人攙扶了起來,可腹中的疼痛卻越來越劇烈,麵色也越來越來白。

想來剛剛自己並沒有動用什麼飲食,唯獨喝過的,就是這一壺清乳茶。

可碰過這壺清乳茶的,唯有剛剛的劉婉容!

“父皇……婉縈與劉家姐姐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對婉縈下此死手……”林婉縈心下篤定這定然是劉婉容對她懷恨在心,伺機報複,美目垂淚嬌嬌弱弱地開口道。

眼下她倒確實不是演出來的柔弱了,而是腹中的劇痛實在是一陣跟著一陣,讓她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

皇帝麵色顯然已經帶上怒意,剛剛的事誰都看在眼裏,劉婉容確實是有著最大的嫌疑,他沉聲開口道,“來人,去將劉氏來過來,朕要看看她怎麼解釋!”

沈長安看著那傳信的侍衛走出殿去,回眸對皇帝拱手道,“父皇,兒臣以為,抓捕凶手固然重要,可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尋太醫來為三姐姐診治一番才是。三姐姐如今腹痛難忍,兒臣看著也很是憂心啊!”

皇帝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麵色蒼白的林婉縈,沉聲凝重道,“你說的沒錯,傳太醫來,務不可讓婉縈有失。”

林婉縈原本麵色蒼白的一張臉一瞬間更加病態明顯,她瞳孔微縮,連帶著嘴唇都失去了幾分血色。

“不!不……不必,婉縈並沒有大礙,眼下已經不疼了,父皇何必如此麻煩?”林婉縈急急地尖聲說道,聲音之中帶著無端的恐懼和不安。

皇帝看了一眼麵色十分勉強的林婉縈,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總是如此懂事,讓朕心疼。有事就是有事,不要硬挺!”

“不!”林婉縈依舊麵色抗拒,垂下去的一雙眼眸光抖動,正在苦苦思索著對策。

不論如何,都絕不能讓太醫為她診治!

半晌後,她咬唇開口道,“今日本是喜宴,婉縈不想擾了大家的興致,婉縈一個人下去就是了,父皇實在不必這般為婉縈憂心!”

“三姐姐此言差矣——”沈長安緩聲開口道。

“今日是三姐姐的喜宴,若三姐姐出了事,又怎麼能稱得上是喜呢?更何況,再大的事也沒有自己的性命安全重要,三姐姐還是等太醫來診治了,好讓大家都能夠放心。”沈長安麵色之上帶著幾分真誠的擔憂,緩緩說道。

林婉縈咬牙,可腹中疼痛實在不能讓她再多出幾分心思思索,隻能由著冷汗一點點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