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行壓力也是很大,日日都擔憂最後靳晨生出來的是個兒子,惹得老頭子一陣空歡喜。
不過沈長安倒沒心情聽他抱怨。
明明年紀相仿,自幼玩到大的,可是瞧瞧,人家連娃都有了,自己和江煜哥哥……
還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
怎麼也要等到她自己能做主了才是。
前些時日,父皇還要給她納妃呢!
她好說歹說才以年紀尚小拒絕了,再加上她東宮之中一直養著一批丫鬟,對外稱是通房,對內其實也隻是普通丫頭。
不過在外人眼裏,也就是因得有這幾個小格格,才沒有那般地替她著急。
沈長安腦海之中一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邊看著世家子弟在跑馬場上灑汗如雨。
看著他們那般認真的模樣,沈長安忽然覺得有些恍然。
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她為秋獵拚死拚活的努力過的時候,還有江煜哥哥曾經對她的毫無保留的幫助。
也就是因為那般的努力過,所以他才能夠留在自己身邊。
沈長安喝著桃花釀,心中忽然生出些許暖意來。
似乎什麼事情,都在慢慢變好。
江煜哥哥回朝大概也是這幾日的事情,等他回來了,一定要好好抱抱他呀。
沈長安在跑馬場賣了幾日的呆,又隨著陛下去打了獵,雖說距離她撥得秋獵頭籌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好在射箭的功夫並沒有荒廢,也贏了些好彩頭,皇帝自然是更加高興,賞了她不少好物什。
因得今年天氣好些,所以皇帝也沒有急著回朝,出來了半月有餘才打算動身返京。
今日便是動身的時候了。
沈長安正在太子營帳之間收拾著,手中將西承邊境傳來的信看了又看,信件之上赫然寫著,“旗開得勝,不日歸師。”
沈長安唇角抿開笑意。
他會贏的,她知道。
正收拾著東西,沈長安卻忽然聞得一陣嗆鼻的味道。
煙霧伴隨著熱浪朝她襲來,她看清那抹橙色火焰之後倏然一怔。
火舌走勢迅猛,不消片刻,已經燃到了她麵前的紗帳之上,鋪麵而來的熱浪嗆得她嗆咳了幾聲。
而後就是外間焦急的呼喊之聲,“走水啦!快來人啊!”
沈長安聽得四周圍帳的支架已經隱隱有了哢哢的斷裂聲,她沒有再在原地停留,單手扯過長帕丟到水盆之中浸了一浸,又迅速地將那帕子拿出掩住口鼻,躍過躍動的火苗便朝外跑去。
東宮營帳四周都是躍動的火焰,不用想也知道,這定然又是人為之舉。
可她不怕。
她經曆過烈火焚身,也經曆過東宮大火,沒有什麼好怕的,她一定能夠活著出去!
她目光觸及到被火舌燎著的衣擺,熱浪灼得人越來越痛,她略一皺眉,毫不猶豫地將衣擺撕下,繼續向外跑去。
已經能夠聽到眾人焦急地呼喚之聲,沈長安的步伐也越來越疾。
衛清身披錦被從營帳外衝了進來,抓住沈長安的肩,二話不說便把人往外帶去。
幾步之後,終於見得了光明。
她放下捂住口鼻的帕子,嗆咳了幾聲。
衛清在一旁麵色憂慮道,“殿下,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