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顏目光落在那黃符上:“毛球,這玩意兒保真嗎?”
毛球:“是真的,另外附加的陣法我也會盯著,如果有問題會通知您的。”
有了毛球的保證,黎顏放心不少:“好,我同意前輩的做法。”
匣子還在雲景那裏,所有的準備工作,都需要先將阻隔符貼上。
黎顏敲了敲雲景的房門,裏麵沒有回應,她推門進入。
目光在房間轉了一圈,奇怪道:“他人呢?”
不是說閉關嗎?
怎麼人不見了?
黎顏摸摸床鋪和團蒲,冰涼涼的很顯然沒人坐過。
看來雲景離開很久了,但她怎麼一點聲都沒聽到?
如果是趁著她離開的時候走的,至少會留封信吧?
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又回自己房間看看,發現沒有信件,黎顏也就作罷了。
回到雲景房間,黎顏找著那個匣子。
她不能距離匣子過遠,所以東西一定還在。
拉開抽屜,暗褐色的匣子就存放在裏麵。
黎顏抽出黃符,沾了點水貼在上麵。
阻隔符貼好,轉身去找老者斷開契約。
…
幽暗的環境,燃著翠綠色的火焰。
光照亮的空間,建立著八根石柱,石柱上雕刻著老舊的圖騰。
看似漆黑的石柱,在光束打來的時候,能看到沾染了一層發黑的汙血。
從石柱頂端,垂掛下來八條粗.長的鎖鏈。
鎖鏈末尾足足有手臂粗的鉤子,從一名潦草狼狽的老者軀體穿透,場麵哀涼淒慘。
伴隨著一陣沉緩的腳步,老者緩緩抬臉。
若是黎顏此刻在這裏,必然被嚇得半死。
因為這老者,沒有臉。
老者臉部一片混沌,像是被霧氣遮擋,又好像是有人將他的臉切割下來,偷走了。
來者踏入光影,模樣也逐漸變得清晰。
往上看那張臉,竟是黎顏在找的雲景。
隻是不同的,是他並沒有穿著平日裏的素色,而是一襲張揚邪肆的紅衣。
那清冷的鳳眸,也摻染了點點朱紅。
他隨意的撩起衣擺,在老者身前蹲下,看著那張雲霧般的臉,雲景不耐煩的開口:“還不肯交代嗎?父親!”
老者迷茫的轉動腦袋,話音也不知道從哪裏飄出來的。
帶著對這份稱呼的厭惡:“我不會告訴你,死了這份心吧!”
“可是父親,你覺得你不說,我就找不到了?”
“你的那一魂,帶著你這張臉走了,是想著隱姓埋名,重新發展您的抱負?”
說來也是好笑,他從來沒見過這張臉長什麼模樣,好似他本身就沒有五官。
雲景托起他的下巴,鳳眸危險眯起,露出薄碎的殺意:“你的那群老夥伴都被沒我滅了,你已經是孤立無援,還有必要死撐下去嗎?”
說著,他攥住老者的脖子,陰狠質問:“告訴我,你的一魂到底在誰身上?”
老者並未掙紮,隻是用著厭惡的聲音吼道:“我真是瞎了眼了,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如今竟然奪我的位,還想損毀我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當初我就該殺了你!”
可雲景聽著這番話,卻抿唇勾笑:“可是父親,是您坐著高位還不滿現狀,是您縱容惡鬼為禍世間,是您想著在人間重建煉獄,讓冥界肆意對人間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