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顏接住雲景的身體，麵色不忿，委屈的哽咽：“憑什麼啊！”
憑什麼他說什麼是什麼，甚至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別哭。”雲景緩緩醒來，聽到黎顏的抽噎，伸手去擦她的淚花。
黎顏盯著雲景的眼睛，發現不是欽無，難掩自己的失望。
而那失望落在雲景眼裏，如針紮般刺痛。
他有著所有的記憶，卻總覺得黎顏要的不是自己。
黎顏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對雲景撒氣也無用：“你有沒有受傷啊？”
聽到黎顏問自己，雲景才露出難堪的笑意：“沒有，我很好。”
黎顏坐到桌邊，掃向雲景：“有些困惑我跟你，你能解答嗎？”
“可以。”
“那我問你，為什麼惡念係統出現的第一時間，你沒有直接除掉，而是非等到如此急迫的時候？”
“其一，我知道凶獸在這個世界，所以想等著套出凶獸藏匿的地點。”
“其二，我沒有把握，能在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除掉凶獸，所以便一拖再拖。”
“其三，我……他想見見你。”
欽無想見黎顏，可又怕見黎顏。
欽無怕過早暴露身份，黎顏會拉著他報仇，所以才在這麼危機的時刻承認。
這樣就算黎顏要報仇，也沒機會。
帶著所有記憶，卻無法融入那些場景的雲景，才是最痛苦的。
如雲霧般的景象，能看到，卻不能觸及。
雲景拉著黎顏的手，猶豫開口：“我不想做誰的替身，我隻是雲景。”
他想要的，是黎顏獨屬於他的一份愛。
不管這份愛有多少，他隻想獨占一小份而已。
黎顏消化著所得到的線索碎片，聽到雲景這麼說，她心裏也不是滋味。
黎顏歎息了口氣，鄭重的看著雲景：“不管去哪裏，或者到哪一個位麵，我都沒把你們當做前一個人，我有很認真的對待每一個人的感情。”
“或許，我是任性了幾個位麵，但我也在轉變不同的態度，去對待每一個你們。”
聽到黎顏這麼說，雲景才露出釋然的笑：“我相信你，永遠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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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關押先帝的地方，束縛用的鎖鏈已經消失，隻留下一具身體。
身著紅衣的雲景，在先帝身邊蹲下，指尖探查到微弱的脈搏。
“他還活著？”
黎顏好奇的走過來，揪著雲景肩頭的衣服，悄悄探出來個腦袋。
雲景頷首：“我本以為他們是一個人，但現在看來，是那個冒充神尊的，占據了他的身體。”
“現在他靈魂狀態不穩，正好抹除了多餘的記憶，讓他以宗主的身份活下去。”
“對於他來說，或許是現下最好的安排了。”
…
回到人界時，一切仿佛回到了往常的樣子。
那天宗主殿的意外，好像不存在一樣。
“師父，弟子想下山了。”
年邁的宗主眯起眼，瞧了瞧雲景身邊的黎顏，心領神會：“去吧！”
收拾好東西下山，遇上了歸來的朱芸和於霍。
朱芸微笑著迎上來，問道：“師兄跟黎姑娘去哪裏？”
雲景淡淡回應：“已經跟師父辭別了，之後，不會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時，朱芸愣了兩秒，嘴角幾次抽動，最終還是沒成功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