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一眾侍衛憋笑快憋出內傷,就連尉遲焱也罕見地勾起了嘴角,但是並沒有立即回應她。
旁邊的貼身侍衛齊武覺得自己有必要出來拯救一下場麵,於是上前一步笑道:“丫頭,你可知這世間有多少女子想擠進王府做丫鬟,隻為看上我們王爺一眼?”
楚瀟瀟白他一眼,沒說話。
“就比如那京城第一美女鳳舞小姐,自薦了多少回……”齊武說著又打量一眼黑漆漆的楚瀟瀟……忍住,不能笑,
“你卻想著能做王爺的貼身丫鬟?哈哈哈,不過,像你這麼有勇氣的,也委實少見,哈哈哈哈哈1
一眾侍衛憋了半天的笑被齊武這麼一帶,頓時有了正當發泄理由,集體哄笑起來。
好不容易止住笑,抬眼一看這個一本正經像剛從灶膛裏爬出來的小丫頭,再一聯想那驚若天人的鳳舞小姐……
啊哈哈哈哈哈哈~~~~~~
目測隻要黑著臉炸著毛的楚瀟瀟不消失,他們就能一直笑下去。
“咳咳,都注意點,幹嘛呢1齊武皺眉訓斥道。轉身卻自己用手捂住嘴角。
“我會養琴。”楚瀟瀟不卑不亢地說道。
尉遲焱眉頭肉眼可見地跳了一下。
眾人:啥?養琴?琴還會吃飯不成?
齊武:糟糕!這不可言說的危機感是怎麼回事?我曾經毀了王爺一把好琴的事難道外泄了?
楚瀟瀟不屑一顧地掃視眾人一眼,最後視線落到尉遲焱身上。雖然她不知道現在原書劇情已經發展到哪一步,但書中有一段關於尉遲焱的描寫無關時間線,她恰好能拿來用上:
“他倒是盼著能有一個貼身侍候的丫鬟,畢竟齊武那家夥粗枝大條,打個洗臉水都是冰的,唯一一次交代他給養琴,結果卻毀了一把他珍藏的名貴古琴。”
“但這世間女子又似乎皆對他有所圖謀,上了兩次圈套後就再也不敢輕信女子。所以直到如今,他撫完琴後,連個能為他收琴養琴的人都沒有,倒成了他心底一件憾事。”
嘁,就憑我對原書情節的了如指掌,還能讓你們取笑了不成?果然,
“好。”尉遲焱淡淡回答。
這下全院眾人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楚瀟瀟鬆了口氣,得意地看向剛才還對她嗤之以鼻的管家和廚娘。
尉遲焱轉身像前院走去,嘴角彎起一個上揚弧度。他本以為生活已經了然無趣,不過度過一日是一日,卻沒想到今天倒算是個有趣的日子,嗬。
後院下人臥房內,廚娘忙前忙後打著熱水給楚瀟瀟洗臉換衣。
“楚娃,你別怪我剛才脾氣大啊,這實在是沒辦法的事,你說這壞了王爺的湯,總得有個擔責的,與其讓管家怪罪下來拖去受罰,還不如我自行去管家麵前打罵你一頓,好歹我下手是個有輕重的,能保證不給你留下什麼傷1
廚娘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楚瀟瀟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唉,我知道咱們做下人的都不容易,不過你倒是提前和我說一聲啊,我好配合你演戲。”
“你們這些小娃娃都精得很,我不嚇唬嚇唬你你能長記性?若提前和你說了,你自覺做錯事也沒什麼大不了,有我給你兜著。那日後萬一犯到別人手裏,豈不是要遭大罪了?”廚娘眼中的關切不像假的,說完繼續給她擦頭發。
原來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姐,楚瀟瀟心裏一陣暖流劃過,感覺身上也沒那麼疼了。轉頭看到銅鏡中和自己前世相似的臉,覺得是時候該打探一下劇情進度了。
“阿姐,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上午摔了一下腦門,之後就什麼事都記不清了。”
“啊?磕頭啦?嚴不嚴重?”廚娘一邊在楚瀟瀟頭上輕輕撥著頭發找傷口一邊問。
“沒事阿姐,就是我叫什麼名字呀?現在是什麼年代?”
廚娘不可思議地瞪眼看她:“楚娃,你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記得啦?”
楚瀟瀟搖搖頭。
廚娘眼裏突然湧起淚水,像看癌症晚期患者一樣看著楚瀟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講起了苦情故事:
“你本是一個街上要飯的叫花子,三年前……也就是德元五年,我和廚房采買從路上路過,看見你被男娃娃們欺負。十三歲的女娃娃也長開了,衣不蔽體地在路上要飯成什麼樣子,於是我倆心一軟,就擅自把你帶來王府打個下手,好歹有口飯吃。”
說著又抹了一把淚,
“你這娃生得標致,怕你在府中惹眼,就把你藏在夥房,後來又托人偷偷給你做了戶契,本想你能安安穩穩做個正式丫鬟,誰知你今天竟……”
廚娘表情複雜,喜憂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