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衛國看了一眼自己的機械表,才早上7點半:“平時這個點,水果店都還沒開門。”
餘念安手腕上也有個表,是與手機相連的智能手表,現在還是沒有網絡信號,這手表成了個裝飾手環。
“拍門叫人麼?”郝衛國猶豫了一下,“或許裏麵有人躲著。”
“喪屍對聲音反應大麼?”餘念安問了一句。路上他就注意到喪屍被他們吸引,可能是聲音也可能是氣味,他後背上的傷口感覺不隻一顆釘子冒出來了,大概是騎電動車扶著把的震動引起的。還好包紮的範圍夠大,隔了層衣服現在也暫時看不出來。
這個水果店內如果安全,他打算拆開繃帶看一下。總覺得左臂的動作並沒有受影響,按道理鋼釘往外鑽,骨頭那邊少了支撐固定,很容易再次碎掉,他行動上卻沒有阻礙,這有點不正常。
餘念安從大玻璃窗往店內看了看,明麵上沒見到人,也沒有喪屍在店裏晃蕩,他拿出改錐將玻璃門的地鎖撬開,兩人悄悄進了店。
店門口有攝像頭,如果店裏有活人,或許能看到他們。他反手將玻璃門關好又落了鎖,抬頭對著攝像頭打招呼:“有人麼?我們買東西。”
撬鎖是非常時期避免大動靜的超常規操作,對著監控打招呼,則是主動示好。餘念安的臥底生涯讓他不會刻板的去遵守社會規範,應對不同情況靈活的達到目的就好。
上一世郝衛國來這個水果店的時候,玻璃門早就碎了,店內一片狼藉,還有大片血漬。不過明麵上的喪屍已經被人清理了,他這才敢獨自一個深入到最內部放幹貨的區域。米麵糧油的架子全都空的,事實上能當幹糧吃的東西一點沒剩。他自己躲在家裏的那些日子,早有膽子大的人出門搜集物資了。
這一次,他算是在大多數人沒反應過來時,已經出門了。而且他和餘念安在一起。水果店內幹幹淨淨的,像是還沒有外人來過。
再過幾天水電還沒恢複,街麵上喪屍越來越多,普通人家裏儲備的食物消耗幹淨後,才是真正動蕩的人禍開始。
很快,一個中年禿頂的男子從裏間走了出來,他的手裏緊緊握著一把西瓜刀,大小和餘念安手裏那個差不多。他看著進來的兩個年輕男人都拿著武器,不免眼神戒備的問道:“買什麼東西,都要現金。”
郝衛國認出來這就是店老板,他和老婆經營這家店,兩人還有個兒子在帝都讀大學,寒暑假的時候會回到店裏幫忙。郝衛國將斧子別在腰間,空了雙手,微笑著上前一步打招呼:“老板,我隻能刷卡,身上沒有現金。”
其實最近這些年國內移動互聯新基建的大力推廣,大多數城市和村鎮基本都是掃碼支付,用現金的機會很少,連乞丐都是打印個二維碼收費。大多數人年初收到幾百塊壓歲錢現金紅包,到了年底一般也還沒花出去。
郝衛國自從18歲之後再沒收到過壓歲錢。父母離異,貌合神離的等到他高考完,就火速各自組成了新的家庭。他名義上是判給母親,實際一直住校,父母隻在每年給他轉一筆撫養費,平時很少與他主動聯絡。他再沒有過家的溫暖。
“斷網了沒信號刷卡掃碼都不行。你們身上沒有一點現金麼?”老板的態度與平時笑臉的模樣判若兩人。
“啊1在店內深處忽然傳來女子的尖叫聲。
禿頂老板麵色一變,急吼道:“你們若是沒錢趕緊走,我們已經不營業了。”
餘念安凝神就可以聽出店裏更深處其他房間有異樣的嘶吼聲,質疑道:“你店裏是不是有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