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安回到汽車上的時候,直接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笑道:“我累了,你先開會兒練練手,到下個補給點我們再換過來。”
反正不是自己的車,郝衛國心態可好了,開唄。剛才他就和陳小虎問清了能走車的校門位置,現在一腳油門,直奔那邊去了。
出了校門,郝衛國見攔在路上還有喪屍,疑惑道:“鄭強他們也是走這個門離開的麼?”
陳小虎說:“我不太清楚,他們或許走別的門,畢竟是秘密任務。”
餘念安瞥了一眼,姚芳芳一直握著著那個保溫杯,卻從沒有要打開喝水的意思。看來一會兒若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姚芳芳或許會用自己的命護著這個東西。
現在後排座位隻剩下陳小虎和姚芳芳兩個,若真的是情侶,動作表情或許會更親密一些,結果一人呆呆抱著保溫杯望向車外,另一個則低頭在本子上寫畫著什麼,看起來互不幹擾。
郝衛國開車子沒有餘念安那麼穩,一開始也不太熟悉檔位,油門刹車的位置適應了一陣才沒搞混,與周邊車子刮蹭的情況時有發生。開了幾公裏之後逐漸掌握了訣竅。
陳二金一直綴在他們的車子後麵,陳小虎偶爾回頭看,確認父親那邊沒出狀況,才又低頭寫著什麼,仿佛手裏記下的這些內容比逃命更重要。
在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大家誰也沒顧上吃飯。折騰到現在離開學校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郝衛國聽見餘念安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
餘念安覺得左臂就像沒受傷之前那樣靈活了,之前取出鋼板的皮膚破口那裏疼痛已經完全無感,變成了麻癢,或許快長好了。這肯定又消耗了身體儲備的能量,他才會這麼餓,他問道:“郝老弟,下個補給點是不是要到了,我們停下休息吃點東西,稍微休整一下再奔山裏開。”
一提起吃東西,郝衛國和陳小虎也餓了。平時陳小虎沉迷學習,為了做實驗一整天盯著數據都忘了吃飯也常有,今天早上沒顧上吃,中午在專家樓307吃了一些餅幹,現在經人一提起來,才覺得是有點餓過勁了,胃痛隱隱。
他記得剛才父親倒騰東西的時候特意給他留了一袋紅薯幹,趕緊拿出來拆開口子,自己抓了幾根,遞給姚芳芳幾根,又將剩下的半袋往前麵副駕駛那裏給了餘念安:“餘哥,你先墊墊,我這裏方便從後備箱拿東西,你還想吃什麼,我幫著找。”
別克suv的後備箱上是個軟性的蓋子,他們之前堆疊自己的包,就沒拉蓋子,現在從後排座椅伸手就能夠到那些背包,很是方便。
餘念安道了謝,又說:“我還有點渴,我背包邊上有瓶水,麻煩幫忙拿過來。”
陳小虎又遞了一瓶水過去。
餘念安從袋子裏拿了紅薯幹,水瓶也打開蓋子,柔聲問邊上開車的郝衛國:“先吃東西還是先喝水?我喂你。”
郝衛國心神一蕩,美滋滋的差點撞上行道樹。大佬怎麼能如此溫柔,如此體貼?他開車這種垃圾技術,沒被罵,還能享受大佬送吃喝到嘴邊的待遇,絕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一定要好好珍惜,那不如:“先喝水,再吃紅薯幹。”
郝衛國單手扶方向盤,接了水瓶灌了幾口,才發現這是餘念安的杯子。從他家裏出門的時候,他和餘念安一人拿了個水瓶,顏色款式都不同。他不好意識道:“對不起,直接沾嘴喝了,你不介意吧?”
餘念安就是故意的給他自己這瓶水,看看郝衛國會不會介意,甚至能幻想一下,這算不算某種間接接吻。不過轉念又一想,不對啊,這個水瓶子本來也是郝衛國的。看起來是用過的,包括他身上穿的衣物,也是郝衛國家裏拿出來的。
用的喝的都是郝衛國的,他們其實已經有了更親密的接觸。但願對方不會發現他這樣齷齪的心思吧。他表麵上鎮定道:“哦,怎麼會。說起來,這還是你家的水瓶啊。”
郝衛國又釋然了,人家大佬都不介意用他用過的水瓶,穿他穿過的衣服,這性情相當的豁達,不愧是大佬!他趕緊擺出狗腿姿勢表態說:“我的東西隻要餘哥看的上的,就都是餘哥的,隨便拿隨便用。”
餘念安心說,人也看上了,這能隨便拿隨便用?也隻能是腦子裏做做夢啊。
喂了一口紅薯幹,借著車抖,手也抖,餘念安的手指碰到了郝衛國的嘴唇,柔軟飽滿富有彈性,感覺真的很好。
郝衛國隻覺得唇畔被灼痛了一下,當然不可能是大佬手指發熱,而是那種微妙的刺激,讓他怦然心動。
突然,他們的車子後麵發生了“砰”的一聲巨響,陳二金喊了一聲:“啊!”
陳小虎回頭一看,發現父親的摩托車不知道被什麼撞向了一側的路緣石,護欄都彎了,父親也似乎暈了過去,他急忙喊道:“快停車!讓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