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裏麵有喪屍。”餘念安提醒了一句。
郝衛國將肩頭的手電打開,雙手握住了消防斧衝在最前麵,陳小虎緊隨其後策應。
他們進來的時候醫院大門是開著的,也許曾經擁擠的醫院已經走了一波喪屍,現在隻是走廊裏零星幾隻,都不用陳小虎出手,郝衛國一個人就搞定了。
進到急救室內,依稀能見到手術台上還躺著一個,顯然已經屍變了。大約是身體上骨頭斷的多,這喪屍無法移動。
郝衛國將這喪屍拖到地上砍了頭,弄到不礙事的角落,一係列動作與當時餘念安清理那輛汽車裏的喪屍一樣,幹淨利索,仿佛已經做過了很多次的樣子,純屬無比。
姚芳芳感慨:“你果然是重生的。”
郝衛國歎息:“其實,末世裏隨便一個人都會這麼做,從屍體堆裏甚至是屍體上找到有用的物資,不會這些的早死了。現在的喪屍還算幹淨,畢竟屍變不到一天。等再過些時日,喪屍肉身腐化,那氣味和狀態,一摸一手黏糊糊,實在是……總之,如果有手套,多儲備一些。”
這樣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準備好了手術台,用手電的照度湊齊了手術各種材料不難,真正要動刀子,現在的亮度肯定還不行。
餘念安拎著那台便攜式發電機去了附近的一個電表箱。
手術室是單獨一路供電,電表箱這裏標記的也很清楚,餘念安三兩下接上電路,啟動了發電機。這手絕活還是當年執行臥底任務的時候,和黑幫裏的高手學的。他們往往隱匿在沒有什麼穩定供電的自然村落中,隨車肯定帶著發電機,到了個地方,自己動手建立臨時營地。別看那些人劣跡斑斑道德敗壞,實際上能活的長一些誰都有點看家的本事,在團隊中有不可取代的位置。
四周漆黑一片,隻有手術室的燈亮如白晝。
陳小虎有透視眼,主攻方向也是外科,自然他是主刀,姚芳芳從旁協助遞送各種工具,兩人配合非常默契。
真正開始做手術了,餘念安和郝衛國已經幫不上什麼忙,守在了門外,門並沒關,能有視線上的通透,便於警戒。
郝衛國找了個位置,能從窗戶那裏盯著外邊的車,餘念安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防著潛伏著的小動物突然暴起襲擊。
郝衛國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別有用心的問道:“我看你怎麼總盯著姚芳芳呢?喜歡這一款的漂亮姑娘?”
餘念安答道:“別瞎操心,那是小虎的女朋友,我不是看人,是看她的保溫杯。你看她做手術還隨身帶著那保溫杯,一定很重要。”
“原來是喜歡那款保溫杯?”郝衛國莫名高興,嘴角不由自主彎起來,豪氣道,“咱一會兒去補給點的超市裏找找,說不定有同款的。”
餘念安忽然貼上了郝衛國的耳際。
郝衛國一陣心跳加速,臉上發燒,偏偏不想躲開,滿腦子不能描述的念頭快要溢出來了。
誰料餘念安隻是貼著他耳朵低聲說:“還記得鄭強提的樣本麼?他們沒找到的,可能就在那個保溫杯裏。”
“啊?”郝衛國一時沒忍住叫出聲。
那邊手術也在緊要關口,姚芳芳聽到外邊叫聲,不免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有……個大蟲子要咬我。”郝衛國心虛的回了一聲。
“我可不是蟲子。”餘念安低聲揶揄了一句,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線條柔和許多,整個人明豔的讓郝衛國一時移不開目光。
姚芳芳並不知道門外發生了什麼,隻叮囑道:“希望蚊蟲還沒有變異,如果被咬傷,或者身上起疹子,一定要讓我幫你檢查一下。”
臨出門就噴了強效驅蚊液,平時也不太招蟲子的郝衛國推辭道:“我暫時沒被咬。你們抓緊做手術,我看今晚多半要在這裏或附近的補給點過夜了。”
餘念安也說道:“手術之後的病患最好是平躺休養幾個小時。開車趕夜路也不安全。這附近是不是有個旅遊景點?”
郝衛國答道:“嗯,過了這個村子有一條岔路,拐上去就到了。”
餘念安麵色凝重道:“暑假期間旅遊景點往來的人不少,趕上幾個旅遊大巴遇難……總之,我現在雖然聽不到什麼,可是心中總不太踏實,就像當初去專家樓的時候那種。”
郝衛國卻為了分散自己對不正常的餘念安的專注,開始搜腸刮肚琢磨起那個關鍵樣本的事情。為什麼這樣重要的東西會被轉交給別人帶著,而不是鄭強護送的那個人呢?難道是怕他們那邊有什麼閃失,雞蛋不能往一個籃子裏裝,分散風險,還是說這位姚芳芳身份不簡單?
餘念安又貼近了低聲說:“我猜那個姚芳芳才是真正的粱教授。鄭強他們為了讓我們順利脫身,故意走了別的路引開了敵對勢力的人。希望他們不要出事,我們最後能順利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