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安小心掩藏自己的身體,潛回社區附近,隻見有兩輛大切諾基停在前門。他們的別克車那裏已經站著一個荷槍實彈的黃毛青年。
那人穿了一身黑色斜勾牌夏季最新款運動服,放肆的斜倚歪靠著別克,拿了個菜場的大喇叭喊話道:“把梁慈和樣本交出來,否則抓你們喂喪屍。”
另一個胸前掛著望遠鏡的人提醒道:“老大,裏麵的人吹哨子呢,可能有同黨。”
那人冷哼:“你不是用紅外望遠鏡看了麼,醫院裏就四個人,他們這一輛別克車,車上還有血漬,加上傷者頂天六個人。咱們八個人,怕什麼?弗蘭克先生都說了,幹完這票,他會安排私人飛機帶咱們出境,去他的末日堡壘避難。以前咱們有案底不好出國,現在沒人管了,再不努力,你也想爛死在帝都麼?”
這幾人的交頭接耳,社區醫院內的人聽不到,餘念安卻聽得一清二楚。
那個什麼弗蘭克先生莫非就是敵對勢力的頭目?這些人不是黑幫就是雇傭兵,在大昏迷之後還能湊齊八個人真不容易。
不對,他們隻有七個人。
餘念安看到車裏有個嘴上封了膠帶滿臉淚痕的女人,穿的還是睡衣,顯然不是傭兵。或許她是當時從專家宿舍被帶走的姑娘,她供出了梁慈的容貌,這些人才一路追了過來?他們是怎麼找過來的,湊巧還是用了其他手段?
餘念安以前聽說過米國產的水果手機不安全,關機也能被追蹤信號。他仔細回憶著幾個人的手機,好像陳小虎的是水果牌。如果陳小虎是梁慈的學生,那個供出梁慈的人也認識陳小虎,知道陳小虎的手機號,說不定還真能被追蹤定位。
郝衛國理直氣壯應聲道:“各位誤會了,我們這裏沒你們說的那個人。”
梁慈拿出保溫杯,低聲說:“樣本在這裏。不過給他們,他們可能也不會放過我們。”
陳小虎此時已經在後門那邊觀察情況,可惜他的透視距離有限,眼前這片沒見到有敵人,卻不能保證遠處沒有什麼狙擊人員。
陳二金被推上了一個輪椅,額頭冒汗道:“要不別管我了,你們從後門跑,我先躲起來。”
餘念安看不出這夥人的車上還有多少武器,除了兩個司機外,其餘人都拿著自動步木倉,若他憑一時之勇一對七硬拚,雖然有幾分勝算,卻未必是最佳的解決方案。萬一這幫人裏有臨時湊數、心理素質不好拿著槍亂打,再把好好的車打壞的呢?他自己有自愈力,車子可沒有。
正發愁沒車子沒裝備,這幫人就給送來了,豈能浪費了人家一片心意。
餘念安繞去了社區醫院後麵,那裏果然埋伏著一個人趴在牆頭。餘念安悄無聲息過去直接擰斷那人脖子,幹淨利索的繳了木倉。他輕鬆一躍翻過這堵牆,走到醫院的後門。一長兩短敲了三下,門那邊應聲的陳小虎也通過透視眼確認是餘念安,這才開了鎖。
普通人光是開了鎖,也頂不開後門的木櫃子,餘念安卻單手一推,將櫃子把拉到邊上,從門縫回到醫院內。
昨天封堵後門的時候,他就已經觀察過後院這片的撤離路徑,這邊巷道窄小,汽車開不過來,從正門走上下車方便。
“餘哥,怎麼辦?從後門走安全麼?”陳小虎焦慮的問,“要不你們走,我和我爸留下拖住他們。”
如果梁慈昨天晚上沒有坦言那麼多,餘念安或許會有這樣的考慮。不過現在,陳小虎是梁慈覺得比她本人和樣本更重要的“人才”,那就不能將陳小虎置於危險之地。
餘念安迅速恢複了後門的封堵,鎮定說道:“別擔心。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已經幹掉了一個人,外邊正門就剩下六個,兩個司機在車上,他們同時能開木倉的就隻有四個人。你們找好掩體,分散開,他們可能有重武器。一會兒我出去把他們清了之後,你們再出來。”
陳小虎一臉不能置信的模樣。
郝衛國卻似乎習以為常,毫不懷疑的點頭應聲道:“餘哥小心,我們等你招呼。”
陳小虎問郝衛國:“你怎麼知道他一定能做到?他就算有槍,可外邊那麼多人都有槍。”
梁慈想到的卻是餘念安的自愈力,不過萬一敵對的人槍法厲害打到人體關鍵部位,再強大的自愈力也不保險吧?她擔憂道:“萬一,我是說萬一你的方案失敗了,你們就將我送出去。這件事與你們無關,他們是想要我活口,你們趁機談條件或者跑路都行。我不會怪你們。”
餘念安從院長辦公室找了個看起來像是裝著什麼珍貴藥品的空盒子,往裏麵塞了點垃圾關好蓋子,將槍給了郝衛國:“這東西你會用麼?”
郝衛國在基地裏自然是接受過槍械訓練的。事實上基地中每個成年人都必須學習槍械和冷兵器的使用方法,就算不去外邊搜索物資,也要有能力保衛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