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克車子癟了一個輪子,雨中速度也快,整個車身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還好這司機技術不錯,匆忙間打橫穩住了車身。
這段山路臨近懸崖那邊也有金屬的護欄,前車軲轆頂彎了護欄,好歹總算是停住了。
開大切那位戴眼鏡的先生技術和反應就沒那麼好了,直接追尾了別克。要不是前車司機料到後麵可能刹不住,稍微側開一點車身的重量,否則前麵這輛別克能直接被頂到山崖下邊去。
現在前麵的安全氣囊都彈出來了,差點沒震出司機一口血,開別克的那位從駕駛座上跳下來,怒火中燒,看了一眼被撞的裏出外進的別克,手裏握住了槍,氣勢洶洶衝到大切司機麵前,劈頭蓋臉的罵:“四眼,你活膩了?怎麼開車的?想把我撞下山不成?”
“大哥消消氣。”那戴眼鏡的男人嚇得全身抖若篩糠。
不曾想副駕駛那個做的更絕,直接開了車門鎖。
開別克那司機將戴眼鏡的男人一把拉下車子,踹翻在地。
“砰!”一聲槍響。
眼鏡男還以為自己肯定掛了,等半晌,卻隻覺得熱血從上方滴落。大著膽子睜開眼,就見剛才氣勢洶洶的那人現在已經被爆頭了,腦袋裏的血和白花花的東西順著往下滴了他一臉。
副駕駛那位嚇得一哆嗦,試圖關上車門。
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副駕駛那個也被幹掉了。
大切後排還有兩個人,這時才紛紛驚醒,恐慌的四下張望,知道是狙擊,卻不曉得從哪裏射來的。這麼大的雨,還能打這麼準,這人絕對是高手。
一個男人謹慎小心不敢冒頭,從車中露出槍口,呼喝道:“四眼,上來開車!不開就蹦了你。”
眼鏡男早嚇掉了魂,怕自己開車會被潛伏的狙擊手直接爆頭,可是若不上駕駛位置,現在車裏這位肯定會將他殺了。這幫亡命徒,已經當著他的麵活活弄死了一個年輕女人。若不是他會開車,也不太可能活到現在。
別克那輛駕駛位上是有比較好的貼膜,從外邊很難看到車內的情況,而這輛大切在眼鏡男接手的時候,駕駛位的玻璃根本搖不上,肯定是哪裏有毛病了。這幫人怕死惜命,才逼著他開車,他們就是做賊心虛,怕被人伏擊。哼!
腹誹歸腹誹,眼鏡男權衡一下,終於還是硬著頭皮上了駕駛位置。如果狙擊手當初想殺他,早就開槍先打的就是他,何必打別克的輪子?
想通了此節,眼鏡男很快鎮定下來,求生的信念讓他的心思也活絡起來。這幫歹徒實在可惡,不過遠處那個狙擊手為何能毫不猶豫就殺人呢?說不定也不是什麼好人。他該怎麼辦才能活下來?
不管怎麼說,剛才那狙擊手沒殺他,大概也是想留他開車吧?眼鏡男作為一個資深的獨立投資人,一貫都是賣學問耍嘴皮子賺錢,從沒想過有一天竟然能因為自己會開車保住一條命。
“怎麼不開了?”後排的人用槍捅了捅眼鏡男的腦袋。
眼鏡男顫聲說:“那輛別克堵著路呢,我這技術不行,也不能直接撞開啊。要不我先下去挪一下別克,咱再走?”
後排的人稍稍探頭看了看,的確別克橫在那裏,他們這輛大切更寬一些,根本蹭不過去。
“你過去把別克挪開一點就能走。”
這幫匪徒就是腦子不好使的樣子,眼鏡男暗中冷笑,麵上裝孫子,不熄火就下了車,飛快跑向了別克。跑過了別克那邊,他還不停,又往前幾步,藏到了公路一側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麵。
這下可惹惱了車上後座那個匪徒,直接伸出了槍,衝著眼鏡男藏身的山石打了好幾槍。可惜山石很結實,眼鏡男蜷縮在後麵暫時毫發無傷。
車裏這個根本不敢開門下車,不換地方,在這種角度,暫時是打不到眼鏡男了。車後座上還有一個,之前腹部受過傷,本來不想管事,這時候也隻好掙紮著要起來,想想有沒有逃命的辦法。
餘念安從那個打槍的人露出槍的長短推測,直接向著副駕駛來了一槍。可惜大切後麵的玻璃居然是改裝過的,狙擊槍的子彈隻讓玻璃碎了一道縫,並沒有破裂。車內的那位卻嚇破了膽,估計此時已經低頭彎腰,更不敢輕舉妄動。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餘念安沒有一下打爆這輛車的油箱,就是怕車上還有其他無辜的人質。那個眼鏡男算是有點智商,知道趕緊跑了躲起來。正在餘念安猶豫著要不要趁著對方怕了、不敢冒頭的時候,換個狙擊位置,調整到別的視角說不定能打到後座這邊。
忽然爆炸聲陡然響起,橫在路中央的那輛別克車居然莫名爆了。
這是有人點了明火還是有bao炸物?這麼大雨引爆十分困難。躲在岩石後麵那個眼鏡男怕顯然是沒這種膽子和手藝的。餘念安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遊客中心莫名爆炸的事。
現在,離著別克最近的大切首先被波及,整個車被掀翻往後滾出了好幾米。車上那兩個匪徒措不及防,摔得不省人事。眼鏡男也被震暈了過去。
餘念安親身經曆過近距離爆炸的衝擊,知道這種情況就算身體再強悍,也要暈一陣子。他果斷的回到自己的那輛大切車上,開車往那邊而去。他沒有貿然直接就開到事故現場,而是將自己這輛車停在了二百米之外,藏在了一個不太顯眼的轉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