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茫然搖頭。
餘念安於是暫時離開了這個房間,叮囑拿槍的民兵守好這裏,他檢查確認一層再沒有別的喪屍後又去了二層。
二層的麵積比一層小了一半,從樓梯口能一目了然看清,空屋子的門虛掩著,另一個房間房門緊閉。二層如果有人變成喪屍,又沒被關在屋子內,那按照目前喪屍的行動力根本下不了樓梯,會被困在上麵。事實上二層靜悄悄,不仔細聽完全感覺不到有人在。
餘念安聽了聽,確定房門從外邊鎖著的那個房間內,人還活著,呼吸綿長,但肯定不是喪屍,也不太像是清醒的人的呼吸節奏。
這個房間是外邊臨時安裝了一個建議插銷,不用鎖的,他很輕鬆打開房門,往裏一看,隻見病床上躺著一個年輕女人,應該就是姚芳芳。
如果剛才的喪屍是被姚芳芳控製了,那姚芳芳為何又昏迷過去?難道她曾經醒過來,剛好趕上危險場麵,她控製了喪屍又再次脫力昏迷了麼?
餘念安仔細檢查這個房間,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生物,確認姚芳芳依然是昏迷中,除了不省人事狀似沉睡之外,她一切身體指征都還不錯。他再次關好了房門,去了另外的那個房間。
這個房間隻有一張空床,其餘地方堆放了一些常用藥品和暫時用不到的醫療耗材。這個房間窗口很小,但餘念安眼神敏銳,很快就發現窗子是開著的,紗窗上有一個破洞。
餘念安趕緊找到膠帶將破洞補好,憂心重重下了樓。他再次查看那老者女兒的屍體,發現她的手臂上有蚊蟲叮咬的痕跡。
這種痕跡與姚芳芳腦後頸項上的異常狀況並不一樣,就像是普通毒蚊子咬了個大包,過了一段時間,隻剩下一片紅和蚊子叮過的孔。
是有蟲子叮咬了這個年輕姑娘,她才會變成了喪屍麼?這種變異蟲子或喪屍化的昆蟲究竟有多少,是否已經接近了村落,外邊巡邏的那些人有否遭到襲擊?
白天昆蟲沒有那麼活躍,入夜後是他們活動的高峰。一開始進入村子的時候,餘念安就聞到了強烈的驅蟲藥物的味道,每棟房子裏裏外外都噴灑了大量殺蟲劑和消毒水,尋常蚊蟲早就扛不住了。但很顯然,還是有漏網之魚。
又過了幾分鍾,村子裏的民兵隊長以及睡夢中被人喊起來的村長、支書都到了醫療點這裏。
餘念安率先提醒道:“大家都再噴一點防蚊和驅蟲的東西。之前一層病房裏這個姑娘很可能是被蟲子咬了才喪屍化的。”
眾人聞言一個個表情極為嚴肅,趕緊依言噴藥。
村長李昌對民兵隊長說道:“再多發一些驅蟲藥給外勤巡邏的民兵,特別是那些值夜崗哨那邊。叮囑所有村民如非必要別開窗子,注意防蟲。”
餘念安簡單講了講醫療點這邊的特殊情況,發現喪屍“睡眠”的異常,又提起他在遊客中心那邊遭遇到的變異昆蟲的事情。至少目前那些討厭的蟲子已經被大量消滅,不過若是敵對勢力搞破壞,故意在哪裏投放了病毒,誰也不知道何時何地還會冒出什麼怪物。
村長和民兵隊長不免唏噓。
村支書是大學生畢業下基層鍛煉的村官,年紀輕一點,也比另外兩個前輩更樂觀一些,鼓勵道:“辦法總比困難多,之前聽郝衛國說,將來會有人發明防變異蟲子的裝置,而且餘同誌也提了自然界相生相克,蝙蝠吃蟲子,比人自己動手去消滅蟲子效率更高。我們從現在開始加強防範,這裏也嚴格按照消毒程序清理好,人多力量大總能扛過這波。”
李昌對餘念安說道:“我們村就隻有盧醫生這一位受過正規醫科教育的醫生,他這一去就沒人了。一時半刻上麵肯定派不出新的醫生過來。你們那位b大醫學生陳小虎,能不能先留在村裏,暫時代替村醫?”
餘念安客氣說道:“首先我並不是我們那批人的首領,村長既然這樣問,那我先帶話給陳小虎,看他怎麼選擇吧。”
一看村裏的骨幹將後續事情安排的妥當,還派了兩名中年女性在這裏守著老人和產婦,又會照顧女嬰的,餘念安便不再耽擱,抓緊返回了新人住的院子。
院子門已經從裏麵鎖了,他不想打擾旁人休息,一縱深輕巧的翻牆進去。於是他看見滿院子裏隻有一間房子亮著燭光。窗子上映出了那個他心心念著的高大身影。
比餘念安更快幾步,郝衛國像是心有靈犀一樣聽出了餘念安的腳步聲,率先打開了房門。兩人相視一笑,一起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