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裏的時候天還亮著。
餘念安和郝衛國一起,向村委會幾個重要成員說了一下倉庫所在村子的事,又提起了鄭強的消息。
“情況就是這樣了。如果去那邊倉庫,建議肯定是要帶著武器,我們雖然弄死了一隻變異老鼠,但季中和劉爽說他們在村子附近遇到了變異蟲子。提前做好防範再去取物資,確保安全。”
年輕的村支書問道:“那麼你們是不跟著去倉庫那邊了麼?”
餘念安答道:“抱歉,我想去找鄭強。劉爽在地圖上標注了可能的位置範圍,鄭強帶著傷,又有我之前那些推測,他可能不會主動來基地這邊。他如果還活著,一定是躲在什麼地方,姚芳芳的母親姚教授之前與鄭強是在一起的,現如今鄭強落單了,或許另有隱情。”
村長李昌讚同他們的計劃,又建議道:“如果需要,我可以主動聯絡一下護林員李北,他對那片山林很熟悉。”
“護林員?是一位頭發花白,總愛穿著舊軍裝的老者?”餘念安心念一動問了一句。
李昌點點頭,眸子裏透出了幾分複雜之色:“李北與我也算是沒出五福的同宗,他是從杏林新村遷到外村去了,當年因為一些事發誓說再不進村子。大昏迷之後,他發了聯絡信號,證明他還活著。現如今這樣的狀態,他大概會承擔起附近好幾個村子的聯絡工作,與基地那邊他也有專門的聯絡方式。”
李北與杏林新村這明顯是有故事的,不過村長李昌不願意多講,旁人也不好碎嘴多問。
郝衛國也表態道:“我想和餘哥一起去找鄭強。對了,我們帶了那種變異老鼠的標本,還有打了那所謂外國疫苗死了立刻變喪屍的人的身體組織。這些都交給粱教授吧,讓她帶去基地也方便做研究。”
粱教授此時在醫療點那裏救治劉爽的兒子,救人最要緊,她並沒有參加這次的會議。
村支書主動請纓道:“沒問題,樣本我們先打包好,等粱教授離開的時候提醒她帶走。”
剛才餘念安說去找鄭強並沒有用“我們”,就是不想左右郝衛國的意願。現在郝衛國主動表態願意和他一起,他心中美滋滋,眉眼都不自覺的帶了笑意。聽村支書那麼問,他說:“粱教授估計還要忙一陣子,我們就先不去打擾她了。對了姚芳芳醒了麼?”
“沒有,所以粱教授也很著急,隻能先打點滴維持生命體征。”村支書應了一句,“你帶回來那個少年人,看著情況也不太好。不知被什麼蟲子咬傷的,我們現在的殺蟲劑和裝備能不能防禦。”
餘念安說:“昨天夜裏出了被蟲咬變喪屍的事,我原也怕那個少年路上就變喪屍了。沒想到他是發燒昏迷,聽其母親劉爽說,他昏迷了至少四個小時,手臂上狀況雖然不太好,人卻沒有變喪屍的傾向。這情況似乎與姚芳芳更像,姚芳芳頸部也有奇怪的皮疹。說不定是他們的身體內產生了某種抗體,希望他們的病況能早點引起基地的注意。”
“我那一小瓶驅蟲花露水,也別忘了讓粱教授帶走。”郝衛國提醒了一下又說,“這次我們出去找人,今晚未必能趕回來了,明天估計無法與粱教授道別。請你們代我們問好。”
餘念安小小吃味了一下,郝衛國一說起粱教授的時候,那崇敬的模樣相當真切。聰明又漂亮的女人無論什麼時代總是很能吸引人,陳小虎估計也是如此被粱教授吸引著。而且看起來陳小虎與梁慈兩人並沒有確定男女朋友關係。郝衛國如果是喜歡粱教授那種禦姐款的,說不定還真有機會。
餘念安暗自神傷,越發惱恨自己生了個男人的殼子。
所以,還是拉上郝衛國趕緊的一起出村去找人,別讓他有機會在粱教授麵前亂晃才行。餘念安小小的謀劃了一下。等粱教授進了基地,自然是去科研部門忙的團團轉,郝衛國就沒什麼機會再去追粱教授了。
接下來他又提醒道:“路上劉爽講了耿奇峰的黑料,言談中恨意十足,畢竟她老公就是因此死了。耿奇峰為了自己的性命,自以為是胡亂點火,害死很多人。如果他的自述材料沒提這些,我建議還是要再細細問了,看他怎麼說吧。當時遇到李北前輩也叮囑我,說這個耿奇峰心虛有鬼,定然是犯過事,讓我小心。”
聽了餘念安這番話,村支書和村長臉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村子裏可以收留幸存者,不過若是混入了那種犯了錯都不認的人,看起來表麵老實,實際上謊話連篇自私自利,將來若遇到事的時候定然會成為禍患,的確是要好好問清楚才行。
從村委會離開後,兩人一商量,找鄭強的事情刻不容緩,來不及自己做飯,收拾好行李,帶了補給,去了村裏大食堂隨便吃了一些墊墊肚子,就再次開車上路了。
這一次是餘念安開車,郝衛國坐副駕駛休息。上午去倉庫那邊,一去一回都是郝衛國開的車,餘念安怕他累,很委婉的講:“我先開車吧,萬一找到鄭強,要走夜路往村裏趕,那時就你開車了,怎麼樣?”
和男人說話,盡量不問行不行,問就是行,怎麼能不行?
“行,當然行。我這技術,隻要不和我講交規,怎麼都行的。”郝衛國下午這會兒的確有點犯困,讓他開車也能支撐,就是怕晚上熬不住。如今坐在副駕駛這裏,近距離看著大佬親自開車,還有啥不知足的?除了剛才食堂的飯菜不太香,唉,要不然找到鄭強之後,給大佬再做點什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