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領證啦!(中)
翟瀾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安怡欣穿那套苗裝時的模樣, 但哪怕在幻想裏,她都不曾真真切切地看清楚過安怡欣穿著那套衣服的模樣。
因為在翟瀾的夢裏,穿著這套衣服的安怡欣總是模糊的, 總是飄渺的,煙霧環繞著她,花朵映照著她,將她的模樣擋得結結實實的, 隻能看見安怡欣那雙烏黑的眼睛,就這樣冷漠地望著自己,就好像連在幻想裏, 都不允許翟瀾去奢望安怡欣真的能穿上這套衣服一般。
可翟瀾卻不曾想到,當她看到安怡欣真的乖乖的穿上這套苗族盛裝的那一刻, 她依舊不曾看清楚安怡欣穿著這套衣服的模樣——她隻能看見安怡欣對著笑著的那雙眼睛, 含著情,含著笑, 帶著幾分的羞。
是這樣的,有的人靠衣裝,若是穿上漂亮的衣服,便會變得更加璀璨奪目, 驚豔萬分,但有的人穿上衣服後, 你很難分神去思考她今天是不是穿了新衣服, 或者帶了什麼新的飾品,你隻能看著她那張臉,看著她的那雙眼睛,看著她微笑的模樣。
她笑了一下,便蓋過了最華麗的衣服的風采。
“好看嗎?”安怡欣見她看得有些出神, 有些害羞地問道。
翟瀾聽完後笑了起來,過去親了親安怡欣的臉頰,真情實感的說道:“好看。”
那是像風像霧的好看,是滿室芳華的好看,是深入她心的漂亮,漂亮的翟瀾突然有些放下了當年的執念。當年那些因為這套衣服而整夜不能寐,輾轉反側,思來想去,幾乎是嫉妒和痛苦的日子,在這一刻好像完全成了過眼的雲煙,被重重地拿起,又被輕輕地放下。
於是翟瀾再次強調的對安怡欣說道:“真的!真的很漂亮。”
安怡欣不知道這套衣服的由來,也不知她融彙了多少的痛苦和眼淚,她隻是看著翟瀾忍住的模樣,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打趣道:“真是花言巧語。”
翟瀾走到安以希身邊,緩緩的坐下,她靠在了安怡欣的肩膀上,很快立刻就感覺到了安怡欣握住他手腕,而另一隻手一點點撫摸她臉頰的觸感。
很輕很柔,而且很美好的觸感。
就和愛情一樣。
翟瀾當年還在學校上學時,老師與他們說愛情和喜劇都是極為難寫的東西,前者是細水流長時的閃光,後者是無限壓縮的喜樂。
所以總是很通曉人生的人,才能把這兩個東西寫好。
那時候的翟瀾野心勃勃,自命不凡,自覺自己不會踏入這兩者的陷阱,她隻是不想寫。若是寫了,那自然隻會寫出驚世之作!
就不想真的到了她的愛情裏,那可當真是滿紙荒唐言,一塌糊塗,不忍直視。
她走了太多的彎路,豎起過渾身的刺,甚至在最迷茫的時候還在愛情的這條路上做過折返跑。
可笑到,她甚至曾經無數次在午夜夢回時質問情感是什麼?而愛情有什麼用?以及真正美好的婚姻又是什麼樣的?
可此刻,當翟瀾放下渾身的枷鎖和想法,就這樣靠在安怡欣的肩膀上,等著化妝師來給她們來畫領證妝的瞬間。
她突然想明白了,愛情其實就是這樣,我放鬆的靠在了你的臉上,你輕輕柔柔地碰到我,然後我們兩個就有可能這樣走完了一輩子。
“我們會走一輩子,對嗎?”在民政局的時候,翟瀾這樣地問著安怡欣。
她們麵前是采集著她們倆信息素的醫生們,醫生將會把她們的信息素拿去匹配,匹配完會出現她們的濃度和成分的大數據,而這些大數據,會告訴所有人她們適不適合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