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渺本想多照顧他一下,卻接到家裏發來的消息,說是淩父不好了。她嚇了一跳,訓練期間都心不在焉,最終與教官商議後急匆匆回了水藍星。
風塵仆仆趕回家,發現家裏空落落的,連喬治那隻禿尾巴狗都不在,院子裏顯得蕭瑟又荒涼。淩渺心裏突突的,心情逐漸沉重。就在她以為發生了大事的時候,戴著墨鏡開著飛車的堂哥在門口停了車,問她站在這裏幹嘛。
見她一臉茫然,青年又道這裏沒人住了,已經掛在星網上售賣,過不了幾天就會有人來看房。
“啊”了聲,淩渺懵逼的臉色更甚,眨了眨眼問父母去哪兒了。堂哥比她還困惑,說前段時間就搬走了,還說他正要去拜訪,不介意的話可以一塊兒去。
於是淩渺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到了她的新家。飛車在一幢三層樓的大別墅前停了,堂哥解了安全帶下車。正往前走著,一看身邊沒跟著人,回頭一望,小堂妹目光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難道是在軍校待久了,回到家還近鄉情怯?堂哥笑了笑,招呼她快點過來。暈暈乎乎地進了門,淩渺發現事情與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那個據說不好了的父親躺在一張搖搖椅上曬著日光浴,身邊擺著一張矮桌,上麵放了一個果盤,盛著幾串亮晶晶的大葡萄。不好了的淩父悠哉遊哉地眯著眼睛,一顆顆葡萄往嘴裏送,吧唧吧唧吃得香甜,連葡萄皮都不吐。
掀開眼皮瞧見走在堂哥後麵、一臉懷疑人生的女兒,淩父唰的跳起來,老臉笑得像一朵皺巴巴的菊花。淩母同樣很激動,上前噓寒問暖,還摸著她黑了一個度的臉直歎瘦了,要好好補補才行。
正在玩球的喬治聽見聲響,從大大的客廳飛奔出來,圍著淩渺轉了好幾圈,還跳起來用洗得幹淨的前爪扒拉她,禿了的尾巴搖得跟個大風車似的,仿佛再用力點就能帶著它胖胖的軀體飛起來。
被家人的熱情包圍的淩渺神情很微妙,沉默好久才幹巴巴地問他們搬家怎麼都沒告訴她。淩母愣了一下,拍著腦門說忘了。因為家裏東西太多,盡管找的專人將家具那些搬過來,但光是收拾就用了好幾天,忙著忙著就忘了。
默了默,淩渺的目光給了淩父,張了張嘴:“不是說爸身體不舒服,讓我趕緊回來一趟麼?”
淩父對上女兒的眼神心裏一虛,別開視線後又逐漸理直氣壯:“之前是挺嚴重的呀,胸悶氣短喘不過氣,還時不時伴隨著惡心想吐的感覺。”
這症狀怎麼聽著不是不好了,更像是懷了??
瞟了一眼女兒,見她沒生氣,淩父才小聲地繼續說道:“我以為自己要翹辮子了,最大的遺願就是再見一見你。哪曉得去了醫院檢查,醫生說沒什麼大事,就是吃多了積食,日後少吃點就是了。”
在淩渺木木的視線下,淩父說話聲越來越小,最後小小的哼唧了一聲,伴隨著委屈巴巴的表情:“我也沒吃多少啊。”
“……”淩渺已經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