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倒是沒多說,隻是說尤家遠在外地,尤夫人這個姨母也沒能好好照看太子殿下,心中十分慚愧。”佘嬤嬤一板一眼地說道。

蘇辛夷:……

瞧著太子妃的神色,佘嬤嬤嘴角勾了勾,道:“太子妃,老奴覺得這位尤夫人可能要比武安侯夫人厲害些,若是殿下見她,您可得當心一二。”

蘇辛夷微微頷首,“武安侯府這些年做的事情,我就不信尤夫人絲毫不知。而且,尤香薷抵京之後一直在武安侯府,前來東宮拜會的意思都無,若是尤夫人真的對殿下還有幾分情誼,親女兒來京,怎麼能不正正當當的拜會表哥?說到底,還是跟武安侯府的謀劃讓她沒臉這麼做,現在到時來充慈祥的長輩了。”

蘇辛夷說著都覺得不痛快,臉色更是沉了下去。

“太子妃,正是這樣您才要當心,尤夫人這樣的人如此能豁得出去,怕是不會好打發。”佘嬤嬤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世上最怕什麼人?

便是不要臉皮又自以為德道無暇之輩。

等晚上太子回來,蘇辛夷便把尤夫人的拜帖遞給他。

晏君初接過去看了,這才看向辛夷,“你怎麼想的?”

蘇辛夷笑,“尤夫人是要來見殿下,我這個太子妃不過是捎帶,我自然聽殿下的。”

晏君初被逗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這段日子朝務繁忙,實在是無暇與姨母見麵,隻好請太子妃出麵招待一二。”

蘇辛夷懂了,太子這是不想給尤夫人臉麵,見都不想見她。

“殿下既然這樣說,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妾身願意為殿下分憂。”

晏君初:……

無奈歎息一聲,把人拉進懷中,低著頭瞧著她,“誰有惹你生氣了?”

蘇辛夷伸手戳著殿下的手臂,慢悠悠地開口,“我隻是看不慣有些人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當初跟武安侯夫人謀算的時候,可沒想著您這個大外甥的處境,現在倒是還有臉麵擺出一副姨母的姿態來,想想我就憋氣。”

晏君初曾經也會傷心自己的外家唯利是圖,但是他早已經度過那段需要人時時刻刻關懷的年紀,再說父皇對他也算是親厚,親情之上他缺失的並不是太多,但是現在聽著辛夷這直截了當的不滿,還是覺得心頭暖暖的。

“都過去了,如今她們對於我也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而且姨母與我也有很多年未見,彼此也沒多少音訊,談親情倒是有些奢侈了。”

聽著太子的話,蘇辛夷有些意外地問道:“尤夫人也沒給殿下寫過信嗎?”

親姨母,不至於連幾封信都不舍得吧?

“當初她隨著尤簡去潞州上任曾寫過一封信回來,不過卻是求我在父皇麵前美言,想要給尤簡換一個更好的官職。”

蘇辛夷臉色更難看了,就隻有一封信,還是求官的,雖然殿下現在說不在意,但是還能記得清楚,恰恰說明當初殿下被這封信傷到了心。

“殿下不要難過,以後不管我去哪裏,都給殿下寫家書。”蘇辛夷立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