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搖搖頭,“倒也不是,我隻是想著,眼下局勢複雜,容王一隻腳被拖了進去,皇後對廣平郡王妃母女在氣頭上,你要是真的這樣做了,也許會生氣,但是也不會過度苛責。但是你想過沒有,等過兩年風平浪靜後呢?”

等到那時候益王已經成為過往,但是廣平郡王妃母女卻因此受了難,時過境遷之後,皇後再想起隻怕想法又不同了。

她不會認為是自己旁觀所為,隻會認定是朱蟬衣心狠手辣。

她上輩子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你好我好大家好時,自然是事事都好,但是時日一長那就不好說了。

朱蟬衣聽懂了蘇辛夷的言中之意,她臉色木了木,她有想過,但是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才心裏發悶,過來找蘇辛夷說說話。

“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我既然想要這樣做,就沒想著能事事周全。”朱蟬衣道。

蘇辛夷想了想,“束學博那邊現在有些動靜,你知不知道?”

朱蟬衣還真的不知道,“束學博?這兩年他們的日子雖然大不如從前,但是有廣平郡王妃照應著也還不錯,他不老老實實的窩著,又想做什麼?”

不管是束學博父子,還是廣陵郡王妃母女,一個省心的都沒有。

“益王的人應該是找上了他。”

朱蟬衣差點跳起來,“真的假的?”

蘇辛夷抬眼看著她,朱蟬衣捂臉,這叫什麼事兒。

“這前狼後虎的,我這日子是真的沒法過了。”朱蟬衣咬著牙說道,“你說,我能怎麼辦?難不成的真的一把刀劈了他們不成?”

就不能讓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這也未必是壞事,你想想,益王能去找束學博,這說明狗急要跳牆。當初束學博膽子大的窩藏人這才受了牽連。你說益王找他能拿什麼讓他肯出手?必然是許他能翻身,人上人做久了,自然不願意做庶民,你說是不是?”

….“那也是他們自找的。”朱蟬衣話是這麼說,但是聽了蘇辛夷的話一想,若是益王拿著這個作為誘餌,還真的挺香的。

“所以,你說益王能許給束學博的,咱們也能啊。”

“什麼?”朱蟬衣驚愕的看著蘇辛夷。

“以毒攻毒。”

“怎麼攻?”

朱蟬衣有點想不明白,一雙眼睛看著蘇辛夷,“這要弄不好,不會讓束學博賣了咱們嗎?”

這種小人,能有什麼信義可言。

“我也沒十足的把握,但是咱們可以試一試。活著總是要比死了更讓人奢望,束學博想要求富貴,也得想想有沒有那個命去享。”

朱蟬衣一聽有道理,便咬著牙道:“你說怎麼做,我去。”

蘇辛夷微微搖頭,“現在不急,我得跟殿下商議一下,就算是要出頭,也不能是你,容王是擺設不成?這是他舅舅的事情,他就得出力善後。”

說到這裏,蘇辛夷眼睛一亮,看著朱蟬衣道:“這樣,你回去把消息說給容王,然後嚇一嚇他,讓他去找殿下想辦法,我這邊跟殿下商議好,讓容王主動去收拾束學博。這樣的話,等於是你把束學博給撈了出來,將來便是晏瓊思那邊真的有點什麼,也能平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