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在這個時候開口,“伯母。”

聞言,蘇柚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秦琰以一種絕對保護且占有的姿態護著她,“阿柚以後我會保護她,愛護她,照顧她。”

男人絮絮叨叨地開口,在對明詩音說的同時,也是說給蘇柚聽的,在這個過程中,蘇柚一直處理安靜沉默的狀態,在他即將結束說話的時候,蘇柚突然轉身將腦袋埋進她的懷裏。

“寶貝,還記得那份協議嗎?”秦琰黑眸中氤氳出難以言說的溫柔,“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我首先是你的保鏢,隻是你一個人的,不管在哪裏,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生效。”

不知道是因為身邊的人給了她力量還是怎麼樣,蘇柚閉上眼睛,那深藏的記憶慢慢地湧現了出來。

在那個雷雨夜,母親發瘋了,像個瘋子一般,求著她動手

當時,她是怎麼做的?

想到這裏,蘇柚似有所覺一般睜開眼睛,目光落在墳前一把生鏽的尖刀上,瞳孔驟然一縮。

那是明詩音被刺中腹部的那把刀,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不是丟進垃圾桶了嗎?

電光火石之前,蘇柚腦海裏突然湧現了無數陌生的記憶,那些尖叫,那些辱罵,那些毆打,母親的哀求,伴隨著雷雨夜,將她生生的撕裂。

蘇柚死死咬著唇瓣,等秦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嘴角緩緩流出血液,人直接昏睡了過去。

“阿柚,阿柚,鬆口,鬆口!”

秦琰陡然生出一種恐慌,低聲呼喚的同時,強行將她的嘴掰開。

她似有所覺,一如從前那邊乖巧地鬆開了嘴巴,隻是上下的唇瓣都被咬破了,秦琰頓時心疼得無以複加。

他太心急了。

若不是因為無法承受那段經曆,又怎麼會采用這樣極端的方式讓她忘記?

若是當真想不起來又如何,怎樣都是她,他絕不會放手!

想到這裏,秦琰拿出隨身帶著的藥,強行讓她吞了下去,隨後,他直接將人抱了起來,往山下走去。

剛上車,蘇柚便醒了過來。

秦琰心裏咯噔一聲,抱著人的手緊了緊,小心翼翼地輕聲詢問,“當時是不是很害怕?”

蘇柚澄澈的眼神看向秦琰,“你想起了?”

他一愣,想起什麼?

她眼底的情緒幾乎讓人看不清楚,頭枕在男人的肩窩,“以前的事情我想起了些,但很多細節還不清楚。”

聞言,秦琰心陡然一緊,“那你願意跟我說一說嗎?”

半晌,蘇柚緩緩開口,“我媽媽出事那天,是個雷雨天。”

“事情不是沒有任何征兆,出事之前,她去了錦城,再回來便像換了一個人,看著我的目光是愛戀亦是決絕我知道她背著我都做了什麼,在她隱瞞著我偷偷做準備的時候,我就知道是那將會是怎樣的結局。”

“我應該表現得不那麼聰明對不對?”

蘇柚在講述這件事的時候,情緒沒有任何波動臉語調都沒有起伏,仿佛在講述一個旁故事一般,“若是我再笨一點,膽小一點,一直一直需要她的照顧不,她還是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