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娘子的時候是女人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
孫秀青的笑容溫暖而甜蜜,帶著陣陣的羞意,紅紅的臉蛋就像一個大蘋果,讓人想狠狠的咬上一口。
昔日的武林新秀,也願意洗手做羹湯,成就一個普通的簡單女人的幸福。也許,這就是愛情的魅力。
沐子涵敲敲孫秀青的房門,端著幾碟小菜進了屋。屋內琴棋書畫四婢正忙活著,鳳冠霞帔,首飾妝麵,都需要好好打點。
沐子涵道:“孫姐姐,先吃點東西墊墊,雖然並沒有什麼賓客,但是該有的程序一樣不少。”
孫秀青道:“子涵有勞了。”
沐子涵道:“從今天開始,我可不能叫孫姐姐了,”沐子涵突然站起來,雙手抱拳,鞠了個躬,笑道:“表嫂嫂,妹子子涵有禮了。”
孫秀青羞紅了臉,戳了戳沐子涵的腦袋,道:“你個鬼丫頭!”
詩琴笑道:“少主,笑鬧以後再說,現在啊,首要任務還是將我們的新娘子裝扮起來!”
穿戴著鳳冠霞帔的孫秀青就像一顆璀璨的明珠,溫潤而典雅。
沐子涵道:“表嫂嫂,祝你和表哥白頭偕老,幸福平安。”
孫秀青頓了一下,道:“去峨眉……的人,可是被打回來了嗎?”
沐子涵道:“表嫂嫂,你放心,他們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因為他們都是你的親人。”
沐子涵接著道:“你再看看門前的人是誰?”
孫秀青抬起頭,門前正是石秀雪!
西門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
那些崇拜西門吹雪的人殺人後,眼裏的是喜悅和興奮,西門吹雪的眼裏卻是無奈和哀傷。
西門吹雪,吹的不是血,是雪,更是寂寞。【遠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裏流星般孤獨的寂寞。】
西門吹雪殺人,但他並不是輕視生命之人。他誠於劍,也誠於人。他將殺死背信棄義之人,看成一種神聖的事,也許,正因為他對劍的尊重,所以他才會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劍法。
西門吹雪更多的是在等待,等待血之花綻放的那一刻。
從今天開始,是否有人陪他等、有人伴著他、有人傾聽他、有人理解他。他不再孤單一人,他將會有妻子,甚至還會有孩子。他是否會漸漸從一個“神”慢慢成為一個人?
沐子斐一直跟著西門吹雪。西門吹雪去哪裏,他就去哪裏。
西門吹雪終於停了下來。從早晨開始,就一直被一個孩子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跟著,就算是劍神也是無法無視的。
西門吹雪道:“你為什麼跟著我?”
沐子斐道:“因為我想知道姐姐說的婚前恐懼症是什麼。”
西門吹雪冷冷道:“你知道了嗎?”
沐子斐道:“我覺得我到你這裏來找婚前恐懼症的表現就是一個錯誤。”
西門吹雪道:“那你為什麼還跟著我?”
沐子斐道:“冰山融化的時候一樣具有研究價值。”
西門吹雪瞪著沐子斐,眼神中似乎有飛刀射出來。
沐子斐看著西門吹雪,眼神中隻有真誠,道:“其實我也是為了你好。姐姐說,你應該習慣有孩子跟著的感覺。”
西門吹雪永遠一身白衣,但今天,他也穿上了大紅的喜服。這本是屬於他的日子,他不穿,誰穿?隻是劍神永遠離不開劍,即使是在拜堂的時候。
沐子涵和石秀雪扶著孫秀青進喜堂的時候,看見西門吹雪手裏拿著的劍,“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石秀雪的臉上卻不禁附上一層怒意。
沐子涵回想起昔日的少年睡覺吃飯都抱著劍的樣子,又覺得理所當然了。隻是,雖然依舊是抱著劍的劍神,也是不同了呢。
穿著紅衣喜服的西門吹雪,就像是皚皚的雪山上冒出了一束,裝扮了雪的真誠,也融化了雪的冰冷。
也許,西門吹雪的朋友,或是敵人,再也不會認識西門吹雪了。因為冰冷的劍,眼中也有了溫暖,有了喜悅。
“吉時已到!”
在管家的呼聲中,眾人隻覺得耳風一熱,高堂上就多了一個身著紫袍的婦人,雍容華貴,常年憂慮的神色也不禁帶著一絲喜氣,滿是無奈的眼中,卻浮上了讓人心裏一暖的欣慰。
來人正是新郎的姨母——李詩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