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出現的那一刻,正在比劃的人,全都停了下來。而陸小鳳的臉上依舊是那種無所謂的微笑,隻是不同的是,他笑起來,竟也和這島上的人笑起來一樣,都掩蓋住了自己的眼。
而在場的女人都忍不住不停的看向這個身披鳳凰花衣衫的男子,竊竊私語。
影塵軒仔細的打量了陸小鳳一番,嬌笑道:“果真是個美人,怪不得清姑娘金屋藏嬌,誰也不能瞧呢!隻可惜……”她話音一轉,憐憫的看著陸小鳳,“隻可惜,終究是隻見新人笑,有了如此端莊秀麗,淡淡沁人心田,持久芬芳的君子蘭,燦爛耀人的鳳凰花就不夠耐看了……”
場內的女人依舊竊竊私語,間歇中,幾聲讚同聲隱隱飄來。陸小鳳聽了很不是滋味。
【他一向是江湖中的寵兒,認得他的人都以他為榮,走到哪裏都很受歡迎。女孩子們見到他,簡直完全無法抗拒,連冰山都會融化。】
但此刻,他卻被嫌棄了。是的,被嫌棄了。
影塵軒接著道:“這樣的男子做個小妾綽綽有餘,隻是論正室的風範就及不上君子蘭了,怪不得清姑娘這麼想要搶下這株君子蘭呢!”
陸小鳳聽完,臉巨沉無比。——堂堂大男子竟然被比成在這個時代不被人尊重的小妾?
陸小鳳竟被嫌棄成小妾?這實在是太令人發笑了,所以,在場的女子除了沐子涵都笑了起來——這並不是帶惡意的笑,這在她們眼中看起來似乎稀鬆平常。就像中原的男人們帶著無所謂的態度談論著各種類型的女人一樣。
可是,陸小鳳卻是生長在廣袤中原的男人。可惜,在中原,陸小鳳這樣標準的風流瀟灑浪子本色的壞男人形象,在這個島上,卻成為了不夠莊重,不夠嚴謹,隻夠逗趣的形象。
讓陸小鳳吃癟的機會實在很難,但是沐子涵卻無法笑出來——任何一個人在自己的朋友受到這樣的侮辱的時候除了怒氣,還能有別的感情嘛?更讓人生氣的是,說話的人卻沒有故意折辱的意思,這股怒氣連發都沒地發,隻得憋回去。而花滿樓,他已經沒有表情了。
清風道:“陸小鳳,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陸小鳳道:“我應該知道嗎?”
清風道:“你應該知道的就是這絕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陸小鳳故作驚惶道:“可我終究還是來到了我不該來的地方,這可怎麼辦呢!”
“嗬嗬嗬……”影塵軒掩嘴輕笑起來:“清姑娘家中的這位公子倒真是個妙人。”
陸小鳳道:“多謝姑娘誇獎。”
玄淵嗤笑道:“這位公子確實不同凡響,臉皮厚的都可以拔下來做皮靴了!”
陸小鳳假笑道:“是啊,比您的臉皮厚一點點,要知道,您的臉皮拔下來連皮靴子都做不成呢!”
玄淵的臉僵了,影塵軒樂了,清風憋住了,沐子涵噴了,花滿樓了。
陸小鳳的視線迅速的劃過在場的每一張臉,在嚴人英的臉上多停留了兩分,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又恢複成那種無所謂的態度。
清風正色道:“陸小鳳,回到你該回去的地方。”
陸小鳳笑道:“那裏真是我該回去的地方?為何我卻不知道呢?”
清風道:“不,應該說,你隻能回那個地方去。”
陸小鳳看看因為清風的話而嚴陣以待的眾人,歎氣道:“看來我好像隻能回去了。”
清風道:“這才是聰明的選擇。”
陸小鳳道:“臨走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
清風道:“你問。”
陸小鳳道:“這島上的第一規矩可是強者為尊?”
清風點點頭。
“那為何強於女人的男人還要被女人所驅使,被女人爭奪,而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女人呢?”陸
小鳳的眼角瞥過花滿樓,意有所指。
清風冷笑道:“人多不也是強勢的一種?若強弱與否都按個體來算,豈不是太愚蠢了!”
陸小鳳長歎一聲:“在別人的地盤以理論理,我還真是個大傻瓜!”
清風輕哼一聲:“你不但是個是個大傻瓜,還是個隻會趁匹夫之勇的笨蛋!”竟敢映射我們不講
理!
陸小鳳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這最好是最後一個問題。”
“我希望是。”
“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