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婭一張一張地數著紙鈔,和賽琳娜給她的漂亮粉鑽放在一起。
當時賽琳娜隻是吃完飯一抹嘴,隨手拋給她一個亮晶晶的小玩意兒,說:“拿著玩兒。”
係統當場抽氣:嘶,是真貨。
“就算我確實治好了霍莉的傷,”柏婭說,“她也沒必要給我這麼貴重的東西吧?這也太誇張了。”
係統:給你就拿著唄,她又不差錢。再說了你還欠我九千美金呢。
柏婭數錢的手頓了頓:“你沒住?”
係統當機立斷:“那就四千五。”
實際上,柏婭正在盤算留出多少錢來當房租。還有兩個月就是聖誕節了,未雨綢繆是良好品質,她可不想在路燈下和流浪漢一起過節,她滿意地發現自己手頭的資產綽綽有餘。
“還是要誇一誇你,”柏婭喜氣洋洋,連帶著看係統也順眼了很多,“雖然你什麼忙都沒幫上,但是還是辛苦你每天在我耳邊叨叨了。”
係統:嗚嗚,房子也是我租的,技能也是我幫你點的,結果你還是為了那天在唐人街的事記恨我。
柏婭說:“差不多得了,那個任務真的沒有提示?”
係統:和你插科打諢是一回事,係統機製是另一回事,你可以理解為我也不知道。
柏婭:“...果然唯一的功能就是在我耳邊叨叨。”
這幾天生活一直相當平靜,倒不是說柏婭住的這條街沒有出現血腥事件,或者阿卡姆病人突然改過自新。但是至少像之前離危險那麼近是再沒有過。係統朝九晚五盡職盡責地催柏婭做任務,但又給不出什麼線索,一時間成了柏婭最困擾的事。
柏婭和樓上的鄰居們——兩位女士和她們的貓,始終保持著一種親密而若即若離的關係。她們有時無話不談,但顯然掩藏著什麼秘密。從任務的角度來看,柏婭猜測所謂的“好奇心”與她們有關。
但是,窺探別人的隱私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一旦被發現,後果可能是柏婭無法承受的——最輕的後果,也是好不容易拉近的關係破裂,失去自己的大金主。從這個角度來說,柏婭又有點理解“控製自己的好奇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每年從大都會來哥譚“觀蝠”結果蝙蝠沒看著反而慘遭搶劫的遊客也不少。
可見,最好的對策就是順其自然。
沒想到,到了晚上,事情就出現了轉機。
哥譚的深秋,暴雨是很常見的天氣,外麵雷電交錯,也曾經因為太大聲而把柏婭嚇醒,但現在她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賽琳娜還沒回來,爐子上燉著熱乎乎的雞湯,等她冒著雨回來可以喝一口熱的。
柏婭在這方麵相當自律,她什麼也不問,但會默默地準備好一切。而大部分人其實是不會受照顧而不自知的,起碼賽琳娜就為此給了她相當豐厚的回報。
她感興趣的那些有關哥譚的書基本被看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大部分是小說,係統說這樣的雷雨之夜很適合看阿加莎·克裏斯蒂的偵探小說,這就是為什麼她窩在椅子裏捧著一本《無人生還》看得津津有味。
“我打賭哥譚發生過比這更駭人聽聞的事。”柏婭評論道。
係統:請停止用陳述事實的方式打賭好嗎?
這時,門被急促地敲響了,霍莉略微帶著顫抖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柏婭,你在嗎?”
柏婭蹙起眉,一下子站起來,小跑著打開門:“怎麼了?”
霍莉抓住她的手臂:“你是醫生對嗎?幫幫賽琳娜吧。”
“是的,我是。”柏婭想了想自己可憐的清風垂露的技能描述,硬著頭皮說,“賽琳娜怎麼了?她還好嗎?”
霍莉的嘴唇有些發白,柏婭現在才發現剛剛被霍莉抓住的小臂上留下了淡淡的血指痕:“她中槍了。”
“天啊,”柏婭拿起放在書架上的笛子,低聲說,“我會盡我所能。”
霍莉看著她,欲言又止,想問她為什麼要帶笛子而不是醫療用品,又忙著帶她上樓,最終是沒問出來,兩個女孩小跑著上了樓。
血腥味隱隱約約彌散在空氣中。
如果換成別人,不是她賽琳娜·凱爾,貓女迷迷糊糊地想,大概早就死了。該死的、傲慢的毒藤,為了區區一盆什麼破爛植物居然要她單槍匹馬地去闖企鵝人的老巢——當然不是說她怕了企鵝人!可那全程就是一個針對毒藤的陷阱,更別提被花粉控製的自己根本就沒清醒時那麼靈活!
當然,因為她是賽琳娜·凱爾,大名鼎鼎的貓女,所以她還是在槍林彈雨中把那盆植物偷了出來。大雨澆透了她,在片刻的清醒之中,她把那盆植物摔了個粉碎。
我會給她顏色看的,賽琳娜惡狠狠地想。隻不過是一道槍傷,用不了多久,我就會給她顏色看的。
“你在做夢嗎,小貓咪?”她眩暈之中似乎看到了毒藤那暗綠色的嘴唇,聽到她矯揉造作又魅惑的聲音,但隨後,這個聲音變成了兩個更稚嫩的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