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至少要稍稍尊重一下我的秘密身份吧。”柏婭說。

阿曼達看了她一眼:“今天隻會有人知道,韋恩家的養女受邀去了白宮。至於她去幹什麼,不會有人知道。戴爾總統根本沒有生過病,自然也不會需要燕子。”

“也算一種解決方式。”柏婭聳聳肩。

柏婭隻在電視上見過戴爾,那是一個精明強幹,又心懷家國天下的女人——至少以她的演講來看是的,雖然她並沒有對任何政客抱有太大希望。

為了隱瞞消息,戴爾總統並未在華盛頓的任何醫院就診。柏婭跟隨阿曼達走入白宮,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要求對柏婭進行安全檢查,但是被阿曼達揮揮手拒絕了,這個舉動讓柏婭對她勉強有了一些好感。

身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盧瑟迎麵走了過來,他的嘴角緊緊抿著,看起來不太愉快。趁他的目光還沒有掃到柏婭身上,阿曼達果斷地把她推進另一條走廊。她寬大的身體擋住了柏婭,萊克斯心事重重,並未注意到這點細節。

然而,當他正要與阿曼達擦肩而過時,卻停下了步伐。

“如果我們敬愛的總統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盧瑟是個高大的男人,麵對著五短身材的阿曼達,雙手插兜,他毫無必要地微微彎腰,貼在阿曼達耳邊說,“你可是難辭其咎啊,沃勒女士。”

阿曼達抬頭,盡管盧瑟的動作帶著些許挑釁的性質,她依舊語氣淡然:“我想也是的,盧瑟,這就是為什麼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才不是吧,柏婭心想,你隻是準備了一個我。

沒有確定戴爾總統的情況前,她也不敢下定論自己一定就能醫治好她。

盧瑟對阿曼達的強硬稍感意外,畢竟她之前還是模棱兩可的態度,並不敢對他不客氣,看來現在是找到了解決方法。他悻悻地冷哼了一聲,快步離開。

戴爾總統比柏婭想象之中還要更憔悴些,她顴骨突出,臉色白得像死人,嘴唇微微泛青,看起來非常虛弱。白宮的總統臥室非常寬敞,現在卻被無數醫療器械所圍滿。柏婭作為格林教授家的常客,曾經花了許多時間學習現代醫學知識,她飛快地瞟了一眼,發現所有設備上的度數都昭示著噩耗將至。

“萊恩將軍。”阿曼達快步走過去,和一個背手看向窗外的男人說話,被稱作萊恩將軍的男人回頭,柏婭發現他的眉眼與那位著名的記者,露易絲·萊恩有幾分相像。

“戴爾總統現在一天要昏迷22小時以上,”他說,看起來憂心忡忡,“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躺在病榻上的年輕總統眼皮微動,似乎被到訪的客人所驚醒。她的眼神有些渙散,過了好一會才緩緩聚焦在了柏婭的身上。

“我……咳咳,”戴爾剛剛開口,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嚇得一旁的醫護立即給她準備好吸入器,又緩了一會兒,年輕的女總統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揚了揚蒼白手腕上的滯留針,“我知道你要來,女孩。很遺憾我們的第一麵隻能這樣相見。”

“沒關係,你會好的。”柏婭搖了搖頭,然後走到她身邊,將手指扣到她的手腕上。

[戴爾·梅瑞狄斯]24.5%

狀態:[中毒]生命值每分鍾下降0.01%

這個狀態每天就可以讓戴爾總統失去14.4%的生命值,怪不得她狀態這麼虛弱。柏婭問了係統,得知金鶯確實可以驅除這個狀態。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阿曼達探究的眼神,柏婭輕輕頷首。

看到柏婭並未露出遺憾或惋惜的神情——像最近她所見到的那些醫生一樣,戴爾總統看到了些許希望,她有些無力地抓住柏婭的手。

“我今年35歲,對於一個總統來說,還很年輕,”她笑著說,但是眼裏有著淚花,“今年才是我任期的第三年,我曾經立下的誓言,孩子,在競選的舞台上,大部分都做到了。我會感覺很遺憾……如果剩下的那些沒能完成。”

柏婭坐在她的床邊,輕輕抓著她的手,然後看向阿曼達。

阿曼達輕輕歎氣,招手示意她出來。

“你到底想要什麼?”阿曼達雙手抱臂,有些不愉快,“我不想道德綁架你,韋恩小姐,但你是美國公民,她是你的總統,治好她就是你理所應當做的事情。”

“我知道,”柏婭說,“我要這是最後一次。今天我治好她確實是身為公民的責任,明天呢?明天她命令我去給其他高官做私人醫生,我要不要同意?命令我配合政府進行實驗,我也應該要服從吧?”

“你和他簡直是一模一樣,不過他會知道我無法給出任何保證。”阿曼達盯著她,然後深吸一口氣,“不如讓我們先看看正義聯盟怎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