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柔姑娘,你很準時。”

說話的正是沈沐謹。

纖柔微笑著,款款走到她對麵坐下,“沈姑娘,你每次都比我先到。”

纖柔其實最不願意與大家閨秀打交道。但是沈沐謹是個例外。

其她的正經人家閨女,都對纖柔的身份嗤之以鼻,與她說話時都是一臉不屑與嫌棄,仿佛她是什麼髒東西一般。

隻有這位沈姑娘,對她有足夠的尊重,麵上與言語間均無半分傲氣,待她如朋友般自然坦然。

“大仇未報,難免心急。”

這個房間的桌子靠近窗台,窗戶半開,外麵下著淅瀝細雨。沈沐謹看了兩個時辰的細雨,前世的種種,今世的樁樁,交替重疊。

纖柔打聽過沈沐謹與劉明修的事情,似乎隻是一點感情糾葛。這並不算什麼大仇吧,按她對沈沐謹的了解,沈姑娘抽身退出後,應該把劉明修忘記地幹幹淨淨才對。可為什麼她還一直執迷於報仇?她說大仇未報時,為何會讓人有錐心之痛?

纖柔是若柳軒頭牌已經兩年了,最是善解人意。

她看出沈沐謹不想說,自是不會掃興去問。

橫豎沈沐謹給的銀子足夠,讓她陪劉明修一人自是比陪很多臭男人要強。

“劉公子已經睡下,我給他放了助眠的藥,可以讓他睡到明天早上了。”

沈沐謹點頭。

“很好,但還不夠。後天是他帶小妾回門的日子,你這兩天都不要讓他離開若柳軒。”

纖柔皺眉,她自認為是比較懂男人的,太過強勢有時適得其反,“可是,我總不能這樣一直留著他,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他便會煩了。”

“別擔心,有人會比你更急。這兩天劉明修新納的小妾可能會找上門來,你能應付嗎?”

纖柔現在是在為她辦事,自己就得保障她的安全。以沈沐欣的潑辣,肯定隻會對劉明修動口,卻會對纖柔動粗。

纖柔嬌嬈一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除了這條命,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有何可懼?她總不至於給我一刀吧!”

沈沐謹看著纖柔,難得鄭重地道。

“明著不會,但是暗地裏下手有這個可能。有命在,就什麼都有希望。沒了命,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你要小心!”

前世的沈沐欣為了劉明修連自己這個姐姐都可以殺害,何況纖柔隻是一個無權勢的花樓姑娘。

纖柔聽沈沐謹說的誠懇,為了讓她放心,還是點頭應了。

“另外,你幫我打探一下劉家現在的庫房的位置,要詳細的位置。”

劉家隻做一門生意,銷售瓷器。

用餐的碗盤,喝水的杯子,花瓶,擺件之類。劉家是從很遠的地方運來這些瓷器,售給京城各店鋪,因為種類多,價格合適,現在京城五成以上的瓷器店都是在劉家拿貨。

劉家靠這一門的生意在京城混地風生水起,在劉明修中了狀元後,更是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