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言帶著顫抖和哭腔的喊沈彥安,在這個寂靜驚恐的時刻,她放下一切的心防,撲進自己喜歡的少年懷裏,叫出了心底最隱秘,最依賴的那個稱呼。
沈彥安心頭一震,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蘇諾言這樣喊她,但這次內心的感受遠比第一次還要來得令他心驚。
女孩兒帶著哭腔和害怕的聲音落入到他耳中的時候,他很想驅散她心裏的恐懼,希望她露出活潑燦爛的笑容。
沈彥安抱著身體微微發顫的蘇諾言,懷中的她嬌嬌軟軟的,全身心依賴著沈彥安,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在親近信任的人麵前,露出自己最柔軟純真的一麵。
房間內燈光晦暗,眼睛看不清彼此的樣子和神情,但心卻能感受到對方帶來的溫暖和安全感,蘇諾言就這樣乖乖地窩在沈彥安的懷中。WwW.com
少年寬闊的懷抱完全包裹住蘇諾言,讓她漸漸地從害怕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心跳也慢慢的恢複正常,由於恐懼而冒冷汗的身體也徐徐回暖。
但她卻固執地想就這樣賴在他懷裏,不止此刻,還有往後的歲歲年年,要賴一輩子的。
和蘇諾言一樣害怕的還有喬水綠,在蘇諾言衝入沈彥安懷裏的時候,喬水綠也害怕的伸出手,在黑暗中握住了一隻男性的大手。
她緊緊的攥住男孩兒的手,不敢鬆開,男孩兒的手動了動,回握住喬水綠的手。
他的另一隻手抬起,似是想要將麵前的女孩摟住,他的手臂伸到女孩兒的後背處,都要覆上去了,卻在最後觸碰到女孩兒背部的一刻停下了。
最終,將手臂緩緩收回,雙手包裹住喬水綠的手,無聲安撫她害怕的情緒。
罷了,再等等,顧慶生這樣想著。
喬水綠感受到手被抓住,感覺到一種別樣的心安,她逐漸放鬆自己因恐懼而僵硬的身體。
身體放鬆下來的喬水綠,這時候才發覺,她握住的手掌上,中指有一層薄薄的繭,應該是常年寫字形成的。
繭的麵積不大,隻有一小塊,摸起來也並不覺得粗糙,不會讓人不舒服。
不知道別人會怎麼去想這個,今時今日,她隻在想,手的主人,平時該是多麼努力,寫了多少的試卷和筆記,才會在手指上磨出一層繭呢?
她猛然覺得,這樣的男孩子應該不會差的。
喬水綠出聲詢問:“是你嗎?”
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喬水綠不甘心。
“顧慶生,是你嗎?”這一次,喬水綠指名道姓,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除了我,你還想是誰啊?”顧慶生壓低的嗓音傳進喬水綠的耳朵裏。
喬水綠沒回答他的話,他笑了笑,嘲笑她說:“你不是說自己不怕嗎?”
“誰怕了?”喬水綠嘴硬地說。
“你不怕,那你抓著我的手幹嘛?”顧慶生笑著說。
“我……我這是怕你害怕。”喬水綠磕巴地說,硬是不肯服軟。
說著,便要將手從顧慶生的雙手中抽出來,隻是,她用了用力,還來不及動作,就被顧慶生使勁壓住了。
“嗯,是怕我害怕才抓著的,我現在挺怕的,所以你抓緊了,別亂動。”顧慶生語氣無奈地說,含著淡淡的笑意。
喬水綠竟然詭異的聽出了一點嬌慣的意味在裏麵,真是奇怪。
這話說的她都覺得自己厚臉皮,無理取鬧,死鴨子嘴硬了,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挽回一下,又閉上嘴,他讓她一下,也沒什麼吧。
經過顧慶生這麼一打趣,她害怕的感覺完全沒有了,和他說話,還隱約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她轉瞬又覺得見鬼了,她竟然會對顧慶生這個成天懟她,惹她生氣的男人,產生一種心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