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宮彥抱著嬴姝一路走得很快,迎麵撞上了一臉焦急的薑蘭序。
他眼神微微一冷,看著薑蘭序的目光,也不由得沉了下去。
姬宮彥真的有些遷怒了。
薑蘭序十分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她著急的上前去看嬴姝:“公主她現在怎麼樣?”
寬大的黑色袖擺,落在嬴姝臉上,徹底隔絕了薑蘭序的視線。
“神女海涵,內子有傷在身,我得趕緊帶她去看太醫。”
聞言,薑蘭序趕緊焦急的說道:“那就快些去吧,可別真的耽擱出什麼事情來。”
她是真心的心疼嬴姝。
那可是實打實的五十板子,板子上麵下了禁製,可以去除一切防禦。
沒了這層層的防禦,嬴姝不管再怎麼堅強,也不過是個長得我見優憐的漂亮姑娘而已。
而姬宮彥喉結微微滾動,曾經的心動,慢慢平複,如今再見,隻剩下了無邊的平靜。
他懷裏已經抱著自己的全世界。
姬宮彥生來就什麼都有,他是中宮的嫡出皇子,不到三歲就被占卜出來,將來勢必問鼎整個中原。
他的兄弟都無法與他相爭,他生來就是帝王。
在他前半輩子的人生中,金銀珠寶,冰權美人,從來都是要什麼有什麼。
他以為他喜歡的,是薑蘭序這樣自由灑脫隨性之人,但是嬴姝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在他心裏紮根發芽。
這個姑娘是那般的獨立,那般的堅強。
她是陽光下最耀眼的玫瑰,沾染血淚成長,綻放出最完美的一麵。
看著嬴姝挨打,姬宮彥是真的著急了。
他心疼這個姑娘,發誓要對這個姑娘好。
此時,姬宮彥懷裏的嬴姝,卻悠悠轉醒,睜開了眼。
她麵色蒼白,眼神卻毅然決然的帶著冷意:“不關神女的事,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嬴姝和姬宮彥一直分房而睡,姬宮彥敬重嬴姝,嬴姝想要自己一個人,他就絕對不會跨越雷池半步。
他將嬴姝抱回床上,細心的蓋好被子,端過參湯,俯身問嬴姝的意見:“公主要不要喝上一些?”
嬴姝從小過的是苦日子,基本上沒有吃過什麼精細的食物進補,也沒有喝參湯吃燕窩的習慣。
她下意識搖頭,靠在引枕上。
姬宮彥原本以為,她是想休息了,打算放下簾子,悄悄離開。
然而,嬴姝突然抬起手,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嬴姝的手,蒼白纖細,她用的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姬宮彥扯的一個踉蹌。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她猛地抬起眼,掀起長長的眼睫,眼神之中,帶著痛苦和瘋狂:“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在她被打的痛不欲生之時,似乎看到了一個少年的身影。
清瘦,俊俏,一張妖孽而又幹淨的臉龐,眼眸之中,寒冰化水,流淌脈脈溫情。
是個俊俏的少年郎。
隻不過,嬴姝從小就見慣了各類出色的美人,不管是再精致的長相,在她眼中,也如同紅粉骷髏,她心中的人,隻分成有用之人和沒用之人。
但是看到這個少年郎的第一眼,嬴姝心髒疼得仿佛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