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皎潔的月亮孤獨的懸掛在頭頂上,淡淡的清冷月光,灑落大地,人間清靜。

森林上空,四道人影從低空中一閃而過。

各種野獸拚湊在一起的聲音,在耳邊環繞,寧琅凝眉看了一眼薑塵,又轉過頭看了一眼,見他們臉色不太好看,寧琅驀地出聲道:“四長老,算上今天我們已經趕了三天路了,就算我們受得了,我兩個徒弟也受不了,不如找個客棧歇息一晚如何?”

高千壽張望四周道:“這附近都是窮鄉僻壤,想找個客棧恐怕很難。”

寧琅放出神識後,輕聲道:“東南方向五裏地之外,就有家客棧。”

言罷。

寧琅左手搭在薑塵肩膀上,右手牽著甘棠,師徒三人直奔東南方向而去。

高千壽眉頭緊皺,嘴裏呢喃道:“東南方向五裏地?”

高千壽猛然抬頭追了過去。

當他真的看見在荒涼的沙丘之地中有一家老舊的客棧時,高千壽心裏又是一驚!

神識範圍竟然這麼遠,難道他又突破了?

忍住心驚,高千壽跟著寧琅落回到了地上。

“吱呀。”

推開遍布蛛網的木門,發出一聲刺耳的木頭摩擦聲。

客棧院子裏,左手邊有幾個殘缺的水缸,右邊是一個馬棚裏,馬棚裏有兩匹棕色的老馬,正吃著草料。

踏步走進去,除了有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坐在櫃台邊打瞌睡之外,客棧裏空無一人。

“老板,住店。”

薑塵喊了一聲,將男人沒反應,便準備加大聲音再喊一聲。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樓梯上方響起,沒多久,就有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年輕婦人從樓上下來,她穿著一身淡綠色的羅裙,嫩玉半露,皮膚白皙。

她目光掃了一眼四人,眉頭不露痕跡地稍稍蹙起,繼而笑著問道:“幾位客官是住店嗎?”

“是。”

寧琅補了一句道:“有酒有菜嗎?”

“有的有的,客官稍等。”年輕婦人像是這家客棧的老板娘一樣,她邁著蓮步走到櫃台邊,一隻手掐著男人的耳朵,小聲罵道:“狗東西,一天到晚就知道睡,來了客人沒看見嗎?”

男人茫然醒來,看到甘棠幾人後,眼前一亮連忙叫道:“娘子饒命,娘子饒命。”

娘子?

薑塵滿臉好奇。

縱然他再是年少,也覺得這樣的老板娘不該找一個這樣的丈夫才是。

“滾去後廚準備酒菜去。”

“是是是。”男人揉了揉耳朵,咧著嘴掀開簾子跑到後廚去了。

高千壽早已習慣了辟穀,他擺擺手道:“你們吃吧,我先去歇著了。”.伍2⓪.С○м҈

言罷,邁步上樓。

老板娘嬌聲聲喊了句:“客官,三樓客房都是空著的,隨便入住哪一間都行。”

高千壽故作高深地沒有回應,邁步往三樓去了。

甘棠見寧琅望著老板娘的背影,頓時就有些不悅了,嘴裏嘟囔道:“原來師父喜歡月匈大的女子。”

寧琅低聲嗬斥道:“胡說什麼。”

甘棠吃醋道:“師父別狡辯了,明明就是,你剛剛一直在看她那裏。”

薑塵如坐針氈,心裏暗歎道:“也就隻有師妹敢如此和師父頂嘴了。”

寧琅沒有去解釋什麼。

少頃。

老板娘端著一壺酒和兩蝶涼菜過來,同時聲音嬌媚道:“鄉野之地,吃食不多,還請三位客官見諒。”

“不礙事。”

在老板娘走到身邊,將酒菜擺在桌子上的時候,寧琅明顯聞到了一股石楠花香的氣味。

“老板娘,客棧開在這種地方,能掙到銀子嗎?”

“這…”女人猶豫了一下,又笑道:“還是能掙到一些的,大富大貴是不可能,養家糊口還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