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用密封器具把信和銅盒封好,帶著它們離開了。
有很多檢測的項目還是要在實驗室裏才能做,印歸湖著急知道結果,所以匆忙把人趕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分了一半外賣給小武吃的緣故,印歸湖沒過多久又餓了。
外賣是真的吃膩了,收到信後,也沒有心情去下館子了。印歸湖思考了一會,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好五點,於是,他撥通了另一個人的電話……
“老師,您在家嗎?我等下想去看您,方便嗎?”印歸湖道。
“你是掐好時間,來蹭晚飯的吧。”男人語氣篤定道。
印歸湖厚臉皮道:“老師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是有問題想請教您。還有,您不想知道,我之前說過那起案情的後續嗎?”
“我不想知道。”男人斬釘截鐵道。
印歸湖放軟聲音道:“好吧,我就是來蹭飯的,太懷念老師的廚藝了,可以賞我一頓飯不?”
男人敗下陣來,他無奈道:“行吧,你一小時後來,我準備準備。”
所謂“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印歸湖還是一如既往的受寵,他美滋滋道:“謝謝老師!”
印歸湖口中的老師,就是指導他成為側寫師的導師。全名牧晨義,犯罪心理學教授,CPS臨床心理注冊督導師,俗稱心理谘詢師的“谘詢師”。
教書育人三十餘年,兢兢業業,勢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心理學事業。
當然,在協會工作,免不了要與特案部這種實戰部門合作,要參與破案。有一些特別難解的疑難案件,就會請牧教授去做顧問。
司陣曾經提過的,印歸湖的父親,他那個連環殺手爸爸,就是被牧教授抓住的。
也是牧教授,把印歸湖從那個“牢籠”中救出來。他是那個把印歸湖從黑暗深淵,帶到陽光下的人。
是那個打破極寒煉獄,把印歸湖帶到溫暖人間的人;是那個,滿足了印歸湖對一個正常父親所有幻想的人。
是他讓印歸湖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如果要問印歸湖最信任的人是誰?不是司陣,不是小武,甚至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老師----牧晨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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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歸湖沒有等一個小時再去牧教授家裏,他在掛斷電話後,就馬上打車去超市買了一份熟食烤雞。
要老師一個人準備兩人的飯菜確實不厚道,如果是蹭別人的飯,印歸湖肯定隻會空手去。但牧教授不同,牧教授是印歸湖唯一懂得去體諒的人……
印歸湖按響門鈴,沒過多久,一名男人就從裏麵打開了門。男人穿著圍裙,戴著金框眼鏡,他的眼角已經出現了魚尾紋,雙鬢也摻雜著白發。
饒是已過不惑之年,牧教授的身材卻還是維持得很好,沒有任何發福的跡象。雖然長得不是很帥,但有一種儒雅的紳士風範。.伍2⓪.С○м҈
“老師,我來啦。”印歸湖雀躍道。
男人應了聲“哎”,道:“怎麼這麼早就來啦?還帶東西。”一邊說話,一邊拿出家居鞋給印歸湖換。
印歸湖換好鞋子,輕車路熟地走進牧教授家裏,在餐桌上放下烤雞。然後就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來,還打開了電視,完全當這裏就是自己家裏。
其實這也不能怪印歸湖。隻因牧教授的家布置得太舒服、太容易讓人放鬆了。柔軟的灰藍色布藝沙發,暖色調的木紋家具,修剪合宜的鐵海棠花盆栽。
茶幾上整齊地疊放著幾本心理學類期刊,背後的書架上擺滿了科學類書籍。
隻要再放上一個計時器,就可以當一個心理谘詢室了。
印歸湖隨便開了一個新聞頻道,餘光卻瞥到了茶幾上的紅酒杯,裏麵還盛著喝了一半的紅酒。
牧教授向來不愛喝酒,印歸湖都知道。他作為養生愛好者,認為一切酒精都對身體有害,無論度數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