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係我們隊裏的蒙校希去做跨係統人臉識別,”司陣拿出手機,把蒙校希的號碼發給兵子,道,“上一個案件的案發地址和時間也發過去,讓他調監控。”
“遠程就能調?路上的監控和樓道的監控都能調?”兵子聽到司陣的話似乎有些震驚,這不就等於黑進別人的係統。
“沒錯,讓他去調會快一點,”司陣道,“我們去下一個現場。”
“還有,王昌正生前和這名女子的活動軌跡,也要派人去實地查一查。”印歸湖突然插嘴道。
“好,我找同事去聯絡蒙先生,然後實地走訪一下。”兵子道,“那麼現在我就帶你們去下一個現場了。”
“嗯。”印歸湖應了一聲。
司陣也點了點頭。
兵子帶著兩人去到酒店的停車場,坐上了第三分局的警車,朝第二個凶案現場呼嘯而去……
卷宗被司陣收到了芥子裏,因為暫時用不上了。
接下來的兩個現場都是從未出現過的手法,沒有能夠參考的過往資料,考慮為凶手的第一次作案。與本案唯一的聯係就是案發時間都是淩晨,案發地點相近。
兵子一邊開車,一邊跟司陣和印歸湖介紹著最新情況:“屍體是今天淩晨四點左右被發現的,死者是一名律師,是死者的老婆發現他失蹤後報的警,他原本應該在晚上十一點鍾回到家的,但是到淩晨一點都沒回到,手機也聯係不上,他老婆就報警了。”
“隻不過是兩個小時沒聯係上,他老婆就報警了?”印歸湖疑惑道,“你們還這麼快就出警找到屍體了?”
“因為死者的老婆說他最近不太對勁,還曾經說過有人想報複他。鑒於死者工作的特殊性,我們馬上就出警了。”兵子道。
“那你們現在開始排查死者最近接手的案件了嗎?”印歸湖問道。
“是的,局裏已經有人在排查他經手的案子了,暫時還沒發現可疑人員。”兵子頓了頓,補充道,“因為他主要負責的是房地產案件,不是刑事案件,很少有人會有動機去殺他。他在行業內的知名度一般,業務能力也一般,不會說殺了他就能改變什麼。”
“唔……如果說是出於‘報複’,也有可能是他在工作之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印歸湖思考了一下,問道,“你們是在哪裏找到他屍體的?”
“死者每個星期都會去看他住在療養院的母親,我們通過篩查道路監控,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找到了一段沒有攝像頭覆蓋的路,那段路很荒涼,幾乎沒什麼人去,連打車都很困難,我們猜想嫌疑人很可能在那裏下手,就在那裏展開了地毯式搜查,然後就找到死者了。”兵子道。
“所以說,凶手不僅知道死者會去哪,還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去咯。”印歸湖道。
“對,”兵子道,“我們在排查道路監控的時候,看到了他離開療養院的時間,還發現了一輛套牌車,是昨天才被偷盜的出租車,死者應該就是上了這輛車,這輛車的行駛軌跡也符合案子的時間線。”
也就是說,凶手不僅熟知死者的行走路線,還為這次犯案做足了準備。
“那車現在找到了嗎?”印歸湖追問道。
“還在找呢,我們查了定位,那人把車開到報廢車回收點了,不好找啊。”兵子道。
印歸湖聽到後無奈地撇了撇嘴,誰不知道那地方的車都是疊起來的,多到能堆成小山,想短時間內找到可以說是難於登天。
而且,要是車已經被銷毀了,他們也就相當於失去一個重要證物了。
印歸湖和司陣沒再說話,都在思考著案情。
兵子則駕駛著警車逐漸進入了一段荒涼的路。
這段路隻有兩條對向的瀝青車道,路邊都是一些未經過修剪的雜草和樹木。一路駛來,隻見到幾棟低層的爛尾樓,也都看起來荒廢了很久,沒有人煙。
療養院建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想必是為了節省經費。這名死者選了這家療養院來安置自己的母親,想必他本人也不是太有錢。
順著這條路開了一會,兵子緩緩降下了車速。
印歸湖看到了前麵停著的警車,封鎖的警戒線,還有正在拍照的痕檢,和正在提取屍體證物的法醫。
這裏就是第二個犯罪現場了。
兵子靠邊停好車後,司陣和印歸湖一起走了下來,就看到,草地上倒著一名中年男人的屍體。
死者年齡看起來在三十五歲左右,他的雙手和雙腳被自鎖式尼龍紮帶捆住,沒有掙紮的痕跡,身上穿著的白色長袖襯衫和西褲也非常完好。死者身上沾染的泥土很少,可以看出隻是倒地時粘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