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行又帶著沈楊走了一圈,智行說的,也和此前惠城說的相差無幾。

沈楊聽著便歎了口氣,眼看著天色不早,不想在這山上過多的消磨,便告辭智行下了山,沈楊一走,智行的麵色便變了一變,他臉上浮起一股子不安來,然而想到昨夜那人的話,卻又無論如何不敢違抗,他咬了咬牙,轉身入了禪房。

沈楊沿著石階一路往下走,一邊走一邊想這件事應該如何論斷,在他心中,是非是一定查證清楚的,奈何如今查也查不清,自家夫人和女兒對沈清曦的誤會便一直解決不了,這麼想著,沈楊便十分的為難。

沈清曦自小被趕去了洛州,這麼多年,總算回了相府,聽沈懷說的,此前胡氏母女已經坑害了沈清曦多回,若是此番自己再冤枉了沈清曦,那也委實叫人心寒了。

沈楊暗暗地道,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弄錯了!

這麼想著,沈楊下意識的拿出了袖中的帕子,他想辨別一下這塊帕子是誰的,然而帕子拿出來,卻隻看到上麵繡著一朵蘭花,再沒別的記號了,這樣一方帕子,他如何能分辨的出主人是誰?!

沈楊搖了搖頭,正打算將帕子裝進袖袋之中,鼻端卻忽然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蜜糖味道,這味道一出,沈楊皺了皺眉,這帕子都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有這樣的味道?

沈楊又仔細的看了看,終於發現,帕子上的東西不像是簡簡單單的汙漬而已,那黃褐色的印記,倒像是什麼顏料或者藥草的顏色。

這麼一想,沈楊忽然皺緊了眉頭,本著一切疑點都不能放過的原則,沈楊下了山直奔京城,一入京城的城門,沈楊隨便找了一家中藥鋪子走了進去。

進了藥鋪,立刻有掌櫃的迎了上來,“這位老爺,是要看病還是要買藥?”

沈楊麵色一肅,將袖袋之中的帕子拿了出來,“勞煩您看看,這帕子上的痕跡是什麼……是不是什麼顏料的顏色?不過聞起來有股子甜味……”

那掌櫃的覺得有些奇怪,眉頭微皺不動,沈楊歎了口氣,掏出一兩銀子擺在了櫃台之上,看到了銀子,掌櫃的方才動了,拿起帕子看了看,又聞了聞,這才道,“這是甜葉草的汁液,甜葉草乃是一種草藥,藥汁甘甜,能清火去熱,尋常生長在深山水塘邊上,這汁液一旦沾染上了人的衣物,便經久不衰。”

沈楊聽的心頭一跳,沒想到一問之下,竟然真的是草藥!

沈楊忙道,“掌櫃的,這藥草是否會吸引蚊蠅之物?”

掌櫃一聽便笑了,“看來你遇到麻煩了?這東西別的都不吸引,卻是蜜蜂最喜歡的東西,這藥草生長之處,方圓百裏之內一定沒有蜜蜂,否則,它是存活不了的,便是我們在采摘的時候,都要當心不能將藥草汁液沾在了身上,否則是要吃苦頭的。”

一聽這話,沈楊明白了,這東西沾上,便會招惹蜜蜂!

沈楊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孫靈珺和沈清韻被毒蜂盯著蟄咬本來就十分奇怪,連惠城師父都說是沾了什麼不該沾的東西,而如今找到了這帕子,這帕子上麵又沾著甜葉草的汁液,如此,便說明孫靈珺和沈清韻的罪,都是因為這甜葉草的汁液而生的,既然如此,那這帕子又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