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在等人,現在人等到了。”布羅謝特將鐵鏈纏上托切爾的脖子,緩緩絞緊,“這就是你想要的情報。”
“院長,請——請不要——”托切爾雙手攀住鐵鏈,徒勞地拉扯著。他如何能夠抵抗老人熊羆般的力量?咽喉的甬道在一點一點地變窄,氣流在兩側擁堵起來,很快他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當布羅謝特鬆手時,托切爾的喉嚨已經是一個漏鬥的形狀。
“一會見,托切爾。”在離開牢房前,老人看著托切爾的屍身,手指在胸口畫了個沾血的十字,“願秩序指引你我的靈魂。”
……
露西安娜已經在女舍裏煎熬了五個日夜。
鮑裏斯沒有對她有進一步的動作,更準確點來說,烏鴉爵士找不到下手的空間。伊絲黛爾全天候地守在女舍,還布下了重兵,一副隨時翻臉火並的模樣。鮑裏斯隻能在院子裏象征性地派駐了一隊死士。有伊絲黛爾在,他確實拿露西安娜沒有什麼辦法。諸多擁護女王儲厄休拉的貴族中,伊絲黛爾雖然地位最低,但種種跡象表明,她卻是厄休拉最欣賞、最鍾愛的那一個。烏鴉爵士固然行事跋扈,但北境女爵的氣焰卻也不遜色分毫。
兩人於是便陷入了一種危險的動態平衡中。鮑裏斯倒也不急,哪怕在他看來,生米煮成熟飯是最穩妥的選擇,即便這條路被伊絲黛爾堵死,他也可以等到內戰結束。無論是格雷戈裏四世的瑞文斯頓、還是厄休拉女王的瑞文斯頓都迫切地需要帝國的支持,兩國的版圖並未交接,又同時與薩裏昂與菲爾茲威毗鄰,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即將複辟的新王朝中,這樣的心照不宣是為數不多需要延續下去的共識。到那時候厄休拉也會站在他這一邊——君主當然有寵信某個人的特權,但這個特權是存在限度的。
露西安娜知道自己落到鮑裏斯手上會是什麼結果,那是她再如何理性都無法平靜坐視的未來。她不是深閨裏的大小姐,得益於博覽群書,她從很早就明白了一些賈斯特斯並不希望讓她太早明白的事理。性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陌生而香豔的概念,隻是人類存續必經的一環,在與人類曆史幾乎同樣漫長的政治鬥爭中,逐漸衍變成了合縱連橫諸多手段中的一種,床幔間袒露的肉體不過是陰謀詭計在雜交——露西安娜對此尤為深惡痛絕,也是長期困擾她的噩夢,有多少次露西安娜在深夜裏手腳冰冷地醒來,在黑暗中發呆垂淚。她不遠萬裏地從潘德南部北上至此,部分原因便是為了睡個好覺——在鮑裏斯出現之前,她也確實在王立學院度過了一段平靜愉快的時光。但噩夢並未遠離,它隻是比露西安娜晚了那麼幾天動身。m.X520xs.Com
伊絲黛爾多少能猜到露西安娜在想什麼。但她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言辭,隻能寸步不離地看護。五天過去了,阿爾德瑪再如何廢物也該把部隊帶到伊斯摩羅拉了。寶黛絲最好能順利地嘩變,順利地把那塊破布交到巴蘭杜克手裏,然後巴蘭杜克還得順利地趕到這裏。伊絲黛爾對這一係列安排本就頗有微詞,她的耐心也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她很想折返回地牢,揪著布羅謝特的領子問為什麼他會這麼篤定。到後麵反而是露西安娜在想辦法讓她寬心了。
也許因為兩人的心態不同,當女舍外麵出現異常的動靜時,伊絲黛爾的反應便比露西安娜要遲鈍了些許。但其實無關緊要,她們還在條件反射的階段時,狼斧已經在女舍的牆上掀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一個人影滾進來,徑直撞倒了露西安娜的書架。
正是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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